第56章(第3/4页)

“哦。”

第二日,张素商照常训练学习,只是在晚上去舞蹈教室上课时,和奥洛夫、吉赛尔谈起了新节目的事。

吉赛尔被他的龟毛折磨得不胜其烦:“柴可夫斯基的《冬日之梦》不行,肖邦的《雨滴》和《辉煌圆舞曲》不行,贝多芬的《皇帝》已经是最适合你的了,当时除了你没谁有资格滑这首曲子,可你还是拒绝了它!”

张素商:“咳,咱滑《皇帝》不合适。”

他见过自己亲爹的赛场表演,那才是最配《皇帝》的人,至于他自己的话,“太子爷”的名号一喊就是十几年,最后成了对任何皇公贵族都不感冒的党员。

奥拉夫也不理解:“是啊,你挑来挑去,到底有没有想好滑什么?我们不断地提出建议,你又不断地否认,我们已经快弄不清楚你的想法了,还是说你要滑祖国的传统曲目?”

说到这,奥拉夫觉得他悟了,既然是要去奥运,将自家传统文化带过去展示也是很正常的嘛。

张素商立刻摇头:“我不会把裁判无法理解的东西带到赛场上。”

他是去参加竞技运动的,如果没有把握让裁判和观众理解中国的音乐,他宁肯不滑,不然传统文化是展示了,金牌也飞了。

吉赛尔深呼吸,又问他:“那舒伯特和李斯特的曲子呢?门德尔松呢?”

天知道张素商的学生们都把下赛季的曲目定下来了,如今眼瞅着时间进入了5月,张素商还犹豫不决,他们作为编舞也很为难的啊!

吉拉正在旁边练习规定图形,看到大人们的嘴一直动个不停,争执着有关选曲的事情,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脚下一动,整个人轻飘飘的到了人工冰场边缘,对抱着猫发呆的父亲招手。

尼金斯基看她一眼,没有反应,吉拉也不气馁,她锲而不舍的对着父亲挤眉弄眼、手舞足蹈,这么折腾了两分钟,尼金斯基终于犹豫着站起身,走了过来。

伍夜明见这边热热闹闹,也凑过来。

张素商正在各家名曲之间徘徊挣扎,快要被选择困难症逼到闭眼瞎选的时候,有人用不同的语言,问了他同一个问题。

“你想展现什么主题?”

张素商下意识地回道:“短节目大概就是展现优雅?但我不知道哪个合适,自由滑就是展望一下未来吧。”

这回答可太抽象了,听到回答的人都一阵沉默,张素商却猛地回头,看着被吉拉扶着在冰上小心翼翼行走的尼金斯基。

“你刚才在主动对我说话吗?”

尼金斯基还没来得及回答,张素商就呲溜一下滑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无比真诚的笑道:“瓦斯奇卡,我真为你高兴,你会说的话越来越多啦!”

这话说的……人家本来就会说话,如今只是恢复了语言能力而已,也不知道当年爱情到底赋予了蒋家曾爷爷怎样神奇的力量,让他钻研出了那张治疗情志病的药方,不仅治好了蒋家曾奶奶,还惠及到数年后的芭蕾舞神。

伍夜明翻了个白眼,跑过来:“所以你想要用什么曲子来表现你的想法?快点,别真的逼疯你的编舞了。”

张素商摸摸下巴,正要说什么,尼金斯基冷不丁插了一句:“肖邦的《即兴幻想曲》。”

见大家都看向他,舞神低下头,蹦出一个单词:“优雅。”

肖邦是挺优雅的,大家都对舞神抱有一种艺术层面的敬意,张素商也没有直接否决:“暂定这个吧,我对肖邦不熟,只能先试试,不合适的话还要换。”

肖邦是挺优雅的,张素商的确考虑过肖邦,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演绎得好,他出身的师门对肖邦不熟悉,从他爹到后来的师叔、师兄、师姐们,硬是没一个滑肖邦的,而编舞是要耗时间和精力的,出于对两位编舞负责的考虑,他才一直将肖邦的曲子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