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7)(第2/8页)

只是宫中不准胡乱议论,这种事情藏是藏不住的,更何况两位当事人压根没有打算藏。

凤飞白本以为此事一出,当如史书记载上所言群臣反对,纷纷撞柱,却不想朝堂之上一片的寂静之声,群臣对此闭口不谈,即使目光隐晦打量,也似是躲着什么一般并不开口。

而所谈之事和所上的奏疏皆是推举宗亲之子的,优点个个列举,宗亲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凤飞白刚开始还有些不解,翻出那些断袖分桃之事再读时却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历代帝王宠幸男子,男子以色侍人,其实与女子无异,只要帝王一碗水端不平,皆是会被视作狐媚惑主。

而他们会被如此书写,皆是因为只是帝王的附庸。

可沈醇不同,他手握西北大军,镇压四海,权势滔天,虽是时光匆匆,当年嗜杀之事似乎被时间抹平了,但这些年杀的贪官也不少,若是出手,仍然一如当日不好惹。

此事虽出,朝野却也只敢悄悄议论,哪敢当面说他是什么惑主之人,更有甚者还会传当时宫中所说,说他这个天子其实才是沈醇的面首。

如何称谓不要紧,凤飞白高兴的是这天下人皆知沈醇这个人是他的了。

凤飞白高兴,却不知群臣心中复杂万分。

翊王与陛下多年争斗,他们是生怕站错了队伍,当年的宫宴之变,后来的京城封锁,翊王只身进入陛下布置之中,本以为会两败俱伤或是折损一方,现在想来,可能他们在担心揣度时,陛下正与翊王在情浓,说不定还会嘲笑他们这些臣子们的杞人忧天。

真是……岂有此理。

窦昀在朝堂之上并未多言,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朝中无一人对此事置喙。

“先生,陛下与翊王两人行龙阳之事,此事如今朝野皆知,史书工笔,此番事情只怕于陛下名声有损。”窦昀在下朝后拜访了阁老言明此事。

“如今四海升平,朝野不过是私下敢议论罢了。”阁老头发花白,说话却是有力,“况且你说了此事也无用。”

“为何?”窦昀恭敬问道。

“若是一般男子,或是其他朝臣敢于行此事,朝臣都会反对,可那是翊王爷,他的政绩只会让此事成为美谈。”阁老笑呵呵的说道。

窦昀自然知道翊王手握大权,百姓皆是佩服,可两个男子,即便无人敢明面上说,私下野史,只怕流言传的便会不成样子,陛下贤明爱民,若是染上此事,只怕难以成为圣明之主:“可陛下若不开枝散叶,岂不是不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此事便更不必担心了。”阁老笑的慈祥,“陛下的事太后最为上心,她老人家都没有说什么,便说明已然是应允了。”

“可先生曾经不是说天无二日。”窦昀说道。

陛下的位置是唯一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如今这般局面,便是两日同辉了。

“你呀,政绩倒是斐然,脑筋却是总转不过弯来。”阁老笑了一声叹道,“都说是君权神授,可你我都明白,哪里有什么天神呢,说是天无二日,不过是为了集权,历朝历代兴亡皆系于一日之身,若是贤明,自然百姓得安,若是残暴,百姓便会流离失所,甚至易子而食,若是两日相斗,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若是制衡且一心为民,此种局面上佳。”

“上佳。”窦昀喃喃道。

“然也。”阁老说道,“国事如同家事,夫妻二人商量着来,决策最佳,若是一人拿捏,便会失衡,你可明白?”

“学生明白了。”窦昀拱手道。

他心中仍然有重重顾虑,但是却又明白此事到此便算是了断了。

如此该隐藏之事,陛下与翊王却是做的光明正大,无人敢置喙。

若是轮到他清名有损,可也能如那般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