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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耶律天柱说:“我实在不行了。”挺直身体,不再四脚着地,除了靴子之外一丝不挂的俪妃被摔在虎皮上。

俪妃没有马上爬起来,匍匐在虎皮上,腰部细窄,臀部浑圆,小腿修长。皇帝耶律天柱一眼没看,一脑门子汗水,仰头瘫倒在虎皮上,后脑砸在俪妃腰际。俪妃微微一动,没出声。

一滴汗,从皇帝耶律天柱的脖子上流下来,流到俪妃细窄的腰,辗转在俪妃细细的金色的汗毛上,最后消失在虎皮上的虎毛之间。

俪妃说:“要不要我吃吃它?”

耶律天柱说:“没用。你也试过几次了。”

俪妃说:“我冰了上好的马奶酒,我热了上好的葡萄酒,我先含了冰马奶酒吃它,再含了热葡萄酒吃它。应该可以的。”

耶律天柱说:“饶了我吧。没用的。它会被泡熟的。”

俪妃说:“这七年,你除了我,再也没睡别人,我想,即使是普通人,也该厌倦了。我把懿妃叫来,和她一起伺候它,好不好?”

耶律天柱说:“别费事儿了。找到你之前,我什么都试过了,没用。早就没用了。我实在不行了。”

俪妃说:“陛下是太喜欢我了,我何德何能?”

耶律天柱说:“我实在不行了,你要受苦了。”

俪妃说:“陛下言重了,陛下愿意看着我,我就很满足了。”

耶律天柱的眼睛已经闭上,睡了,唾液如游丝飘扬。

耶律天柱说:“舍利浊,七年前,你找到俪妃,大功一件。现在,你要再帮我找个好医生,让我能再睡俪妃一百年。”

舍利浊说:“好。陛下,我尽力。”

耶律天柱说:“你叫什么?”

刘瑾说:“刘瑾。”

耶律天柱说:“你是快刀刘的亲儿子?你被你亲爸爸净了身?”

刘瑾说:“他净身净习惯了。再说,舍利浊总有办法让人做出超乎常规的事儿。”

耶律天柱说:“你不恨他们俩?”

刘瑾说:“司马迁不是写了《史记》吗?命是要认的,不认也得认。我净了身,在宫里当御医也方便。”

耶律天柱说:“舍利浊说你比我御医钱平、冯固、李剪的医术都强。”

刘瑾说:“他们基本功都很好,人笨些。”

耶律天柱说:“让我能再睡俪妃一百年?”

刘瑾说:“陛下要什么?”

耶律天柱说:“你什么意思?”

刘瑾说:“目的决定方法。陛下要活得快活呢,还是活得长?是要睡俪妃呢,还是活一百年?”

耶律天柱说:“不能两全?”

刘瑾说:“鱼肉熊掌通常不能两全。”

耶律天柱说:“钱平、冯固、李剪也是这么说的,不能两全,家国为重,社稷为重,劝我不睡俪妃,多活百年。你也这么说,我留你做什么?”

刘瑾说:“我说,鱼肉熊掌通常不能两全。”

耶律天柱说:“还有什么不通常的?”

刘瑾说:“有,可以让陛下睡俪妃百年,但是有先决条件。”

耶律天柱说:“你讲。”

刘瑾说:“陛下心里必须唯我独尊,必须控制一切,必须把俪妃不当人,必须没有怜爱。”

耶律天柱说:“那当俪妃是什么?”

刘瑾说:“不当成什么,把她当成一个物件而已。”

俪妃躺在虎皮上,玉一样,光润,细腻。

耶律天柱按照刘瑾说的,慢慢摆弄俪妃:手指,腕背,肘尖,腋窝,额头,颈背,肩头,乳房,锁骨,乳沟,肚脐,阴户。

俪妃开始柔软,像刘瑾形容的那样,发出各种细碎的声音和零散的味道。

耶律天柱按照刘瑾说的,继续摆弄俪妃:脚趾,脚踝,小腿,腘窝,大腿,腿根,髂骨,臀沟,尾骨,腰侧,肚脐,阴户。

俪妃瘫在虎皮上,像刘瑾形容的那样,发出各种连续而高低起伏的声音和漫延弥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