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2/3页)

良久,两人才各自叹息一声,赵颢面无表情,世子瑒捏了捏额角。

无论如何,是亲爹!

亲爹如此,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受着。

值得一提的是,公子瑫也在边地。

漠夫人的病情不能再拖,眼看发作间隔越来越短,发作时间却越来越长,北都城派来的医束手无策,他已然是心急如焚。

时至今日,夫妻俩未必还有多少感情,面对漠夫人,公子瑫偶尔还会感到惧怕。但两人已经不可分割,不管心中怎么想,漠夫人都必须活下去。

对于公子瑫的到来,公子颢没有多说什么。

世子瑒了解到他的来意,轻轻摇了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公子瑫满脸通红,终究没有出声辩解。

在氏族眼中,他就是治家不严修身不齐的例证。辩解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看到公子瑫的反应,世子瑒有几分惊讶。

几个月时间,公子瑫的改变着实不小。

究竟是幡然醒悟还是在演戏,他暂时无法断言。即使是演戏,如果能坚持演下去,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为迎接西原国的队伍,兄弟三人一同出现在营前。世子瑒和赵颢并行,仅错开一个马头。公子瑫行在赵颢左侧,同对方拉开半个马身的距离。

北安国卿大夫分别驾车行在左右,皆身着华服,腰悬宝剑,佩戴珍珠玉饰。

双方距离接近,战车停住,号角声同时停止。

郅玄走出战车,迎风而立,袍袖被风鼓起,黑色的斗篷掀起内里,以金线绣成的神鸟若隐若现。

在他对面,赵颢和世子瑒行出队伍。

郅玄身为西原国国君,对方上前见礼,实是理所应当。

世子瑒和赵颢一母同胞,年龄相差不大,一样的高大挺拔,俊美非凡。遵照北安国的习俗,两人都是满身赤红,佩玉饰宝,冠绳腰带镶嵌珍珠,尽显华贵。

然而,在两人行来时,郅玄仍一眼被赵颢吸引。

和会猎时相比,赵颢的衣袍饰品有明显不同,袖摆和领口不再是象征嫡公子的山川纹,而是代表家族的花纹,按照卿的阶层,以金线编织,独一无二。

玉冠形制也有改动,冠带上镶嵌大颗珍珠。

最最明显的一点,他的右耳佩有玉饰,不是卿大夫中常见的玉环,而是一枚玉扣,下坠绞成股的金线,摇曳时闪烁金光,异常的奢华夺目。

郅玄看得目不转睛,不自觉摸向自己的耳垂。

察觉到郅玄的反应,赵颢眼底涌出笑意。

世子瑒不着痕迹打量兄弟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虽然亲爹偶尔不靠谱,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的兄弟相貌过人,少有人能企及。单凭这一点,这桩婚姻就能十分牢固。

想到这里,世子瑒忽然念头一转,他长相也不差,为何很少听到亲爹夸他?

心塞。

战车停下,世子瑒和赵颢下车见礼。

郅玄在车上还礼。

此次会面不需要致礼,卿大夫和甲士各在阵中,双方的巫一同祝祷,在阵前点燃篝火,以百头牛羊供奉给天神。

羊首和牛首投入火中,羊肉和牛肉不会浪费,都将用大锅烹熟,分给双方甲士。

祝祷仪式结束,北安国众人回营,西原国的队伍开始搭建营盘。

下了整日的大雪开始变小,给干活的奴隶减少许多麻烦。

围绕营地的栅栏最先完成,栅栏内,一顶顶帐篷拔地而起,呈圆环状向外辐射。以各氏族为中心,大环内又套成一个个小的圆圈,共同拱卫郅玄的大帐。

赵颢麾下见识过郅地人的干活速度,眼前扎营的速度虽快,和记忆中相比还是差了一截,显然是氏族们拖了后腿。

北安国氏族未曾亲眼目睹,不知道郅地人的高效率,眼前的速度已经让他们吃惊不小,眼中异彩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