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4/5页)

郑玉磬知道当时自己同萧明稷是私底下在浴池旁说话,身边并无别人,宁越也不清楚皇帝与她私下的对话,可是她却淡淡一笑,盯着宁越的脸看:“你最近是在道观吃了太多苦么,回来之后说话便也有几分酸意了。”

宁越素来是一个体贴的人,可是这次回宫,她却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元柏失掉皇位不假,然而如今他们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她只想尽量保全自己与孩子,可宁越却似乎有些受不了。

“这还是娘娘头一回说要为那人下厨,”宁越静了静:“是圣人比奴婢伺候得还好么?”

他苟活下去,自然是为了成为太后身边权势最大的宦官,然后将萧明稷五马分尸,亲手取下他的那个东西,然而他如今依旧是郑玉磬身边的掌事,可是皇帝却换成了萧明稷。

因为太监是不男不女的人,上皇身强体健的时候他得隔着一道门听着心爱的女子被人伺候,他心里几乎是火烧一般,然而自欺欺人,知道郑玉磬快活也就够了。

可如今作为天子,萧明稷的权势远远大于太后,而郑玉磬也逐渐有了屈服的意思,那么从前的忍耐便都没什么意义了。

他一时醋意上头,见郑玉磬面上似乎薄有怒色,知道是自己过头了,连忙请罪道:“是奴婢今晨听见些有关于当今的一些事,一时气不过,唐突了娘娘。”

郑玉磬有些看不懂宁越这几日的做派,她将足从浴桶中挪走,知道自己的小日子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好歹能拖延几天是几天,将东西做了送到萧明稷那里,安抚住他也就够了。

这几日他倒是没有来清宁宫做些出格的事情,听说是突厥可汗没有料到自己的长子被擒住,连忙派了使者议和,使者团觐见皇帝,这些日子鸿胪寺有一段要忙。

她听了之后稍微松一口气,如今这样倒是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皇帝只要不来清宁宫,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与我没什么干系,有什么气不过的,”郑玉磬叹了一口气:“上皇往年虽然也停了选秀纳新人的花鸟使派遣,但是大臣们每到选秀的年份也会上折子,今年却不见有人上。”

萧明稷再过那么三四年也就到了而立,这个年纪作为君主倒是正好大有作为,然而无妻无子,却叫臣子们看不过去。

只是这些人看不过去,倒也不知道上折子请表,让皇帝重新开选秀。

别说如今上皇未逝,就算是为大行皇帝服丧,天子也是以日易月,根本无需守足三年之期。

“奴婢听闻,前朝的大臣们不敢对圣人言明,除却是因为当今杀伐太过,也还有些别的原因,”宁越为郑玉磬擦拭干净足部,为她套上柔软舒适的鞋袜,“听说圣人是最近被一个小倌迷昏了头,时不时出宫私会,所以大臣们也不敢去说。”

皇帝玩弄男人女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好看的玩物不分性别,只要不耽误东宫立储,皇帝便是在自己的内廷里玩多少花样也没有人管。

郑玉磬从不曾见上皇有此等爱好,但她知道很多人家里都有这样的角色,而前朝的臣子们除了老臣,也有许多跟着萧明稷的旧部,这些人一律噤若寒蝉,连东宫的事情都不操心……

萧明稷怕是得迷恋那个男子到一定地步,以至于到了臣子们以为皇帝喜爱龙阳到了不近女色的地步,谁也不敢说出口。

她不介意萧明稷有别的嫔妃,甚至希望他尽早选秀,尝一尝后宫三千的滋味,也就把她放下来。

但是如果萧明稷连男人都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郑玉磬以手抚心,强忍着恶心,“你是怎么知道的?”

“晨起的时候,奴婢还听闻圣人吩咐人准备了轻便马车,换了打扮出去,见那位得宠的红倌,说是晚些才到清宁宫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