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别让我恨你(第2/4页)

席与风听到自己说:“舔,把我舔高兴了,你才能走。”

同样作为男人,江若不可能不知道“舔”的意思,之前情到浓时,他也不是没想过为席与风做这件事,是席与风不同意。

当时虽未言明原因,但江若知道他觉得这是一种轻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单方面的讨好,他不想让自己难受。

而且自己愿意和被命令,终究是两码事。

江若脸色煞白,巨大的耻辱感让他蹲下的动作都变得迟钝,等到视线与对方腰部齐平,颤巍巍的手即将触碰到皮带扣时,手腕再度被一把攥住。

这回席与风径直把江若从地上拽了起来,拖着他往外走。

被摔到主卧那张大床上的时候,江若有一种浑身的骨头都撞散架的错觉。

席与风很快压了上来,伏在他身上,面容冷峻,嗓音低沉得近乎凶狠:“就这么想走?”

眼角挤出一滴生理的泪,江若在强硬的桎梏中艰难地点头:“想走,放我……走。”

回应他的,是席与风粗暴的动作。

先是外套被扯开扔到床下,里面的毛衣不好脱,索性被扯开了线,刺啦一声,上半身彻底裸露在空气中。

接下来是裤子。江若伸手去推,却被席与风一只手擒住两只手腕,压过头顶。

“不是喜欢爬有钱人的床吗?”席与风问他,“现在装给谁看?”

力量的悬殊让江若动弹不得,他只能别过脸,闭上眼睛,权当这是贪婪的报应。

谁让他们的开始那样肮脏,那样令人不齿。

可席与风还是不放过他,狠狠捏着他的下巴逼他转头。

“你被张绍元干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席与风回到了高高的神坛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江若,“还是说,我给你的还不够多?”

后来江若明白了,席与风的愤怒是因为他不听话,是因为他一再挑战他作为上位者的底线。

席与风依旧是那个把强势刻在骨血里的暴君,就算这段关系已经走到末路,也该由他掌控,由他宣布终止。

江若脸朝下被按在枕头里,承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撞击,疼得抽气都断断续续,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寻衅的力气。

“席、席总好雅兴,对一个……给钱就能上的破鞋,霸王硬上弓,也不怕、不怕传出去,被……呃,被人笑话。”

可惜这种程度的挑衅,于席与风来说不过是不疼不痒的毛毛雨。

他冷笑一声:“我的出生就是一场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

再后来,毕竟有过那么多次身体交融,难免流露些许温情,用以掩盖那些失控的口不择言。

席与风把江若翻过来,倾身抱住他,用一种接近破碎的声音问:“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走?”

而江若已经说不出话来,视野模糊到那么近的面孔都看不清。

听不到回答,席与风又问:“这就是你的爱吗?”

他对“爱”这个字眼陌生极了,记忆中唯一相关的内容,只有母亲对父亲那近乎癫狂、让人窒息的掌控。

犹记十九岁那年,他赶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病床上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喊——我爱他,我那么爱他,我要他和我一起死!

如果那就叫爱,那么爱应该是纠缠,怎么会是逃离?

结束的时候,外面好像下起了雨。

也许是冰雹,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世界末日的前奏。

席与风平躺在床上,江若侧身卧着,两人同盖一条被子,头一回觉得寒意刺骨。

等雨声小了些,江若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说:“我的亲生父亲,死在我七岁那年。

“那年我刚上小学,一年级,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抱着我爸的遗照上灵车的时候,看到同学向我招手,我还笑着跟他打招呼,说把我爸接回来就去找他玩。后来到地方看见满屋子人都在哭,才知道,我爸再也不会跟我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