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需要陪伴(第3/4页)

既然他问了,江若也不瞒着:“冰棍吃多了,胃有点疼。不过没事,一会儿就该好了。”

席与风什么也没说,半个小时后,施助理今天第二次上门,来送药。

江若看着满满一袋的胃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席总没说是什么引起的胃疼,稳妥起见,我就把能买的胃药都买来了。”施明煦说。

人走之后,江若把药盒一个叠一个摞起,再哗啦啦碰倒,唏嘘道:“这下可真是假公济私了。”又偏头对席与风说,“席总记得给施助涨工资啊。”

席与风没理会,而是走过来,从一堆药盒里翻出对症的递给江若,就两个字:“吃药。”

江若其实没有身体不舒服就吃药或者去医院的习惯,他习惯硬扛,反正人体有自我修复功能,小毛小病都能靠时间自愈,还省钱。

因此他从小到大别说进医院,吃药次数都屈指可数。小时候学跳舞难免磕磕碰碰,有一回江若转圈转晕了,停下来的时候腿一软,摔倒前栽时脑袋正好磕在旁边的凳角,霎时飙血。

当时舞蹈老师吓得不敢妄动,忙把他家长叫来,家长为了省钱没带他去医院,就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下,没两天就愈合了。

就是留了疤,在左边耳鬓发际线位置,指甲盖大小,平时有头发挡着看不见。并且江若总是怀疑自己学习成绩一般是因为那次磕坏了脑子,不然当年说不定还要纠结一下到底选清北还是去舞院。

就算最后还当演员,宣传时也可以拿高智商当噱头,难道不比那个十七岁的录取考试视频强?

想到这事,江若一面不情不愿地按照说明书抠出两颗胶囊,一面问:“那个视频……就是那个宣传物料,最后怎么做的?”

席与风就打开笔记本,播放给他看。

看得出来宣传部门尽力了,除了在校时的几段舞台表演,还把江若参与过的影视剧片段几乎都剪了进去。

包括群演龙套。

三分钟不到的视频,最后几十秒江若是闭着眼睛听完的。尴尬到自己不忍心看,还不让席与风看,伸手去捂他眼睛:“别看了别看了,都是黑历史。”

席与风不由分说捉了他的手,移开,坚持看到最后一秒。

进度条终于跑完,江若叹气:“给孩子留条底裤吧……”

席与风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像在问——谁不给你裤子穿?

晚上,病人江若穿戴整齐,老老实实躺在主卧的床上,和席与风盖着被子纯聊天。

准确地说是他说单口相声,席与风偶尔应一声。

连续好几句没被搭理,江若突发奇想,尝试喊道:“关闭席与风的电脑。”

电脑自是不会听他指挥,倒是席与风听到这指令笑了声,然后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放到床头,躺了下来。

难得什么都不干的晚上,江若经历了几次动手动脚当场被擒,油然而生一种老流氓被迫从良的空虚感。

一空虚就想吃东西,江若坐起来,脚还没着地,就被身旁的人叫住。

“去哪儿?”

“拿根冰棍。”江若主动交代,“胃已经不疼了。”

席与风问:“就那么好吃?”

“好吃啊。”江若笑着说,“跟你们有钱人不一样,我们穷人习惯抓住机会一次吃个够。”

安静片刻,席与风说:“明天再吃,没了再买。”

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江若只好放弃。

但还是要走,江若抱起枕头:“行吧,那我去睡了。”

刚扭身,手腕又被握住。

“很晚了,”席与风用不怎么像命令的口吻说,“就在这里睡。”

这晚,一向好眠的江若失眠了。

可能是因为明天下午就要回剧组,之后一个多月都没的休息。也有可能是因为吃药了,明天起床得先看看那药的成分表。

城市的夏夜听不到蛙声,耳畔飘着几缕微弱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