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三章 孟负山专场,询因仍在蓄力中。(第3/4页)

杀戮。

除了最初的器官以外,余下三者,昨天也已经完全展示在眼前。

想要跳出这种笼络,也很简单,只要不赌。

可以不赌吗?

当然可以。

孟负山想,昨天陈家树不愿意入场赌博的时候,柳先生甚至没有多劝一句。

但所有人——绝大多数人——最终还是会赌的。

能来这里的,本就是心知肚明地掠夺了他人器官的人。

来到了这里后,他们置身于这个热闹的,宽敞的,美女陪伴的,被红丝绒窗帘遮去了所有窗户,无论天亮还是天黑,无论刮风还是下雨,这里头都完全看不见的地方。

老板们眼中所能看见的,只是一个个女人,一个个筹码,一场场激荡神魂的赌博,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处刑。

赌博,女人,杀戮。

只要呆在这里。

没人能够逃过。

等孟负山和阿宾一起进了陈家树的套房时,陈家树已经起来了,正穿着酒店的浴袍,坐在景观阳台上。

孟负山注意到,昨天被送来给陈家树的女人,晨晨,也在。

她坐在房间的里边,背后是阳台的玻璃门,面前则是双人按摩浴缸。她换掉了昨天那套华丽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模样的衣服,穿着一条宽松的棉质白裙子,她将手伸入放满了水的浴缸中,细白的手指拨弄出一圈一圈的涟漪,看上去就和普通在玩水的邻家姑娘一样。

如果她不出现在这里。

如果她的眼睛没有被绸带蒙住。

那条薄薄的绸带之后,缠住的是什么,会是一双和梦境里一样怨毒的眼睛吗?

孟负山有一瞬产生了想要将那条绸带扯下来的冲动。

冲动只会坏事。

孟负山目不斜视地路过晨晨,走进阳台,来到陈家树身旁。

陈家树将眺向远方的目光收回:“早餐吃了吗?”

孟负山:“没有。”

陈家树:“坐下一起吧。”

阳台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各色美食,样式虽不如昨晚摆放在外的自助餐多,精致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家树略微动了动筷子,并不是很有胃口的样子,他拿纸巾按按嘴角,问孟负山:“在哪里碰到阿宾的?”

“楼下。”

“也听见黑台和筹码的解释了?”

“嗯。”孟负山将侍应的回复如实转达陈家树。陈家树交代给阿宾的这件事,最后由孟负山来转达,固然有些时机凑巧的因素在,但更为主要的是——阿宾是陈家树的盾牌,盾牌不需要自主意识。但陈家树现在需要另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脑袋,替他分析问题。

果然,陈家树在听完之后,开了口,问的是:

“昨天柳先生说有生意要和我做,你怎么看?”

通讯工具都被收走了。

陈家树的身边只有我和阿宾。

他绝对相信阿宾,但阿宾不会提出意见。所以我的意见对他而言,是一个参考,唯一的参考。孟负山思忖。

“柳先生想要涉足宁市。”孟负山开口。

“柳先生在宁市有势力。”陈家树说。

“以前有,现在恐怕不。”

陈家树的视线集中到孟负山脸上。

“警察。”孟负山说。

“对,警察……我们的柳先生,在宁市有了点小小的麻烦。他的势力在宁市或正被警察盯梢,或已然伤筋动骨,无论是哪一种,他都需要和我合作,再度搭建起前往宁市的地下桥梁来。”陈家树拿指头敲打桌面,“时代不同了,海内外的传奇人物也要谨慎。”

黑暗的世界里,柳先生当然当得起一句“海内外传奇”。

孟负山沉默片刻,又说:“也许不止宁市……”

他想起琴市。

陈家树为了试探他,引他前往琴市绑架傅宝心。他下功夫去了解过傅宝心。知道傅宝心有一个多年前失踪的姐姐的傅宝灵。

从种种蛛丝马迹看,傅宝灵的失踪正是柳先生的手笔,如今傅宝灵的肾,也正在陈家树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