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第3/3页)

在这一点上,这位师父,明明是该享有这世间尊权的士族子弟,却全无那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养尊处优才有的性子,可以说是很别致了。

学习扎纸的时候,制作的颜料都要挑一挑材料,纸张都要挑一挑做法,到了学画这里,只是画就好,连土壤怎样都不必想,细纸能够画,粗纸同样能画,就是洇墨的纸也有洇墨的画法,连墨都不必挑,香墨或者什么墨,都是黑的,不够细腻就自己研磨,墨色不匀,就自己调和,无非是水多水少,研磨多久的事情。

便是以上都没有,拿根树枝,沙土地上画一画,也足够了。

似已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便是未见佛祖,只是踏入那地界,触到那地上沙土,便已经心愿圆满,惜福知足了。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画师,竟还没有药植师时候的龟毛,如此平易近人,好似降低了学习难度一样,然而另一方面的意境拔高……纪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平衡,是一种平衡吗?一方所得,一方必失,同样是“师”,不同的技艺似无法类比,可某些东西,技艺之中的东西却还能够做出高下之别。

一百分和一百分也是不同的,谁知道另一个一百分之中有没有附加分的存在,数据,有的时候也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