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5页)

到家门口了,缪存跳下车,看了下手机,十一点半,已经过了宵禁时间。

“你进不去了,睡我这儿吧。”

谢山寒挑了挑眉,“你知道我们院挺多人想上你的吗?”

缪存:“……”

谢山寒伸手揉了把他头发,不跟他见外:“回去太晚了不方便,借你浴室洗个澡,之后我翻墙进去。”

骆明翰脸色死了一样的难看。

屋门开合,门口两人身影没入,客厅灯亮,半拢的窗帘中映出谢山寒兜头脱衣的景象,宽直肩公狗腰,腹肌块垒分明,一边脱,一边扭头对缪存说了句什么,缪存脸上并无排斥。过了两秒,他出现在窗前,将窗帘拢上,彻底隔绝了骆明翰的视线。

分手六天,他就带了一个新的人回家。

骆明翰低着头,短促地笑了一声,神情被浓厚的阴影覆盖。

心口传来陌生的感觉,那是血液凝固又被利刃刺透的尖锐痛楚。

他捂住心脏的部位,很急地喘了一喘,继而屏息住,空洞的眸光在车厢内的暗色中破碎。

缪存跟他在一起快六个月,他心疼他心疼成了什么样,从不敢强迫他弄疼他,甚至没有让他给自己用嘴弄过,他珍惜他珍惜得像什么从没见过好东西的穷鬼,耐心地等他做好准备等他自己心甘情愿。

到头来,他珍视着不敢轻易摘取的东西,原来缪存可以这么轻易予人。

缪存,你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当我傻?

“骆总——”

门被大力摔上,骆明翰怒气冲冲越过斑马线,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本田被逼停,气急败坏骂道“——日你妈找死啊!”

骆明翰充耳不闻,握成拳的手控制不住地细密颤抖,继而用力地砸上门。

深夜寂静,这样的动静把缪存吓了一跳,麦特都已经睡了,摘下眼罩风风火火跑到二楼走廊,刚要骂,见缪存已经打开门。

“骆——”

天旋地转,骆明翰砰地将他压上墙,满脸寒冰地对麦特说:“滚去睡你的觉。”

麦特一脸憋屎的表情,举双手投降,后退、关门、反锁,屁话没有。

“骆明翰,你有毛病?”嗓子和胸口都被骆明翰手臂铁一样地锁住,缪存一边说,一边涨红了脸咳嗽起来。

骆明翰不说话,目光焦躁地停留在缪存嫣红的嘴唇上,语气阴沉地令人胆寒:“他有没有亲你?”

“什么?”

“我说——他、有、没、有、亲、你!”从来都游刃有余的姿态分崩离析,指腹粗暴地捻上缪存的唇瓣,“我等了你六天,这就是你的回答,你的选择,是不是?”他吞咽了一下,在缪存熟悉的带着甜味的呼吸中,他的声音莫名哽咽,“……妙妙,妙妙。”

缪存努力想偏过脸躲过他的触碰,两手不住掰着他的手臂,艰难而不耐烦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别碰我!”

骆明翰古怪地呵笑了一声,讲话的气息炙热地喷薄在缪存鼻息间,“别碰你?才分开六天就不愿意让我碰你了,那别人呢?”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把你当宝贝,你他妈在别人面前当什么?”鼻尖蓦然酸涩,连骆明翰自己都觉得自己声音颤抖得可笑,“你要跟他上床,跟他交往,让他叫你妙妙,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当一个荡妇吗?!”

缪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骆明翰看出他被这句话伤到,只觉得一股发泄般同归于尽的快感。嫉妒和醋意将他折磨得眼底一片骇人的红:“上次你去医院一夜没回,是不是就是他在陪你?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早就背着我搞上,是不是早就狼狈为奸!”目光因为这失去理智的发疯而凌乱,他焦躁地追溯一切可能,“包括你去法国……是不是也是跟他一起?你不记得我生日,是因为跟他在一起…… ”

缪存闭了闭眼,一行眼泪从他右眼滑下:“骆哥哥,你这样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