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沈柒是个叛徒(第4/5页)

“共赢……互利?”

“具体的条款还要详谈,总之我大铭只能赚,绝不做亏本买卖。”

于彻之许久没听到这般市井口吻了,不禁回想起太子时代的朱贺霖,莫名觉得……还有点亲切?

不知怎的,他心里油然生出对乔装亲征的清和帝的信赖之情——也许是因为王五王六的覆灭,也许是因为阿勒坦的撤兵,也许是因为那一面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的九旒龙旗。

于彻之抱拳请战:“求皇上恩准臣率兵追击宁王一部,将其擒回京城,有罪无罪,交由皇上论断。”

朱贺霖用关切的语气说道:“于阁老旧伤发作,当静养,不宜过分操劳。朕另派腾骧卫前去追击。”

见于彻之一急之下还要继续请愿,他伸手按在了对方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于卿,你是要当朕的一时之帅,还是一世之帅?”

这下于彻之服了,躬身告罪:“皇上为臣计之深远,臣惭愧。日后养好伤势,再为国为君征战四方。”

朱贺霖颔首:“走,为朕开启城门!”

-

与此同时,在京城顺天府的衙门口,一名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首领,带着几名校尉,将一口沉重的木箱抬进了公堂。

因为敌军围城,城中官兵与差役几乎都调去守四方城墙与外城各坊,府衙差不多空了,只留下一些把门的衙役。

衙役一见飞鱼服绣春刀,没的先弱了底气,连盘问都不敢大声——还没敢问首领,问了抬箱子的一个校尉。对方倒也和善,自称是北镇抚司沈大人麾下,前来提交极为重要的大案证据的。

几个人进门之后,衙役班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摸着络腮胡琢磨来琢磨去。

一名衙役拍着大腿叫起来:“啊呀!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那个锦衣卫面熟,原来是他、他他他——”

“他什么他!天又不冷,你哆嗦个什么!”衙役班头呵斥。

那衙役欲哭无泪:“他他他是沈柒……那个通缉榜上的……前任锦衣卫指挥使!”

这下不仅班头变了脸色,其他衙役也脱了岗纷纷围过来:“是那个摧命七郎,沈柒?”“他好大的胆!竟还敢潜回京城,换上旧日衣袍,装腔作势地混入衙门!”“快,快抓住他,抓住了朝廷有奖赏,没抓住,搞不好要治我们玩忽职守罪!”

一拨衙役手持武器,涌入庭院,穿过天井,冲入大堂。

只见公堂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口硕大的木箱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府尹的公案上。木箱贴着封条,上书一行朱砂大字:“宁王谋逆罪证,谁敢亲启?”

衙役们面面相觑。宁王?先帝的三弟,今上的三皇叔?指他谋逆罪的证据箱子,谁敢亲启?恐怕连府尹大人也不敢独自沾手,要上送去刑部,由内阁牵头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吧?

“快报与府尹大人!”

“沈柒呢,要不要派人抓?”

“抓呀!这边也报,那边也抓,双管齐下!”

且不提顺天府衙门中的惊乱,北镇抚司的诏狱却是一片平静,不看周围环境,只看昏黄灯火映着黑白棋局,执棋的手指轻触棋盘,时而黑子,时而白子,发出漱玉一般的清脆微响,甚至还生出了点安宁祥和的禅味。

苏晏下完一粒黑子,凝神端详棋盘许久,微微张嘴,似要逸泄出一声隐士高人的喟叹。

他说:“泥马,又卡壳……最讨厌做死活题了。”

-

与此同时,率领前来接应的十五万秘军,朝西南方向策马飞驰的宁王,在一处山坳前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一身镔铁玄甲、白披风,盔缨亦是雪白,骑一匹高大神俊不似凡种的黑骐,手持长槊,独自一人拦在了宁王的大军前。

宁王在看清他身影的同时,瞳孔猛地紧缩,失声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