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盖在哪里合适(第2/4页)

皇帝用掌心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摸出一本厚厚的奏章,放在他的胸口:“你何不自己看?”

苏晏拿起奏章,看着封面上自己的笔迹,一下就认出,这是他之前去陕西任巡抚御史时,通过驿站急递送呈御前的。里面还有他偷偷摸摸写的藏头格,并怀着某种微妙的情愫希望皇帝能察觉到。

奏章封面的边缘起了毛,显然是经常摩挲所致。苏晏见白纸黑字上,四散藏着的“身在千里,心念紫宸,祈圣体安康”几个字,墨色都被抚摸得有些晕开了,顿时一股感动的热意在心底汹涌。

“你去陕西半年,朕想起你时,便会拿出这本奏章翻一翻、看一看。你在灯下执笔书写的模样,如何细细计算藏字的位置,如何懊恼地揉掉写错的纸页,大功告成后如何揉着手腕露出得意又期待的神色——朕都能看得到。”

苏晏眼中泛出了潮湿的雾气:“皇爷用心之深,臣不及十一,臣心里……惭愧得很……”

皇帝微微露出苦笑:“朕不想再听你说‘惭愧’二字。所谓‘惭愧’,多是出于亏欠。情之一事,无论付出还是回应都应是自愿的,朕不想让你觉得,自己亏欠了任何人。”

苏晏越发过意不去,哽咽道:“臣……”

皇帝说:“你继续翻。”

苏晏吸吸鼻子,翻到最后一页,折缝处蓦然掉出个掌心大小的青色玉佩,落在他衣襟半敞的胸口,激起一阵凉意。

他拈起来定睛看——这不是自己早先丢失的荷叶透雕青玉佩么?刚入宫那阵子,他在御花园无意间听见景隆帝与蓝喜的对话,得知了殿试那场大闹剧的真相,匆忙逃走时不慎遗失了这枚玉佩,回头再去找,怎么也找不着了,却原来就在皇帝手里……那他听壁角的事,皇帝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苏晏羞窘不已:“皇爷原来早就……臣刚入宫时冒冒失失,皇爷宽仁,非但没有治臣的罪,还……”

皇帝淡淡笑了笑,连同玉佩一起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滑动:“还想把那只胆敢听壁角的大白猫捉过来,团在膝盖上抚摸。”

蓝喜当时为便宜世侄打掩护,谎称蹿走的是只大白猫,皇帝事后也没有责罚他,甚至对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苏晏满面通红,下意识地将玉佩往怀里塞,却发现腰带不知何时已被解开,挂在桌角,自己身上外袍与中单的衣襟都已被褪到肩臂处,门户大开。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嗳。”

“上次你向朕讨私印的时候,朕不是说了么,回礼已经收过。如今你还想反悔收回去不成?”皇帝从他手中抽走玉佩,揣进龙袍内,又从他脖颈上把挂玉印的红绳摘下来。

苏晏不假思索地去抢,抓着玉印说道:“皇爷也不能反悔,送都送了——”

“朕没想拿回来。”

“那么皇爷……”

皇帝俯身贴在苏晏耳畔,鼻息渐粗重,声音里染上了情欲的沙哑:“朕说过要给你盖个章,君无戏言。爱卿觉得盖在哪里最为合适?”

苏晏松开玉印,改抓皇帝肩膀。袍上的龙纹金线微微摩擦着掌心,他感到了难耐的焦灼,又有些空荡荡,渴望被一些热烈的、深沉的、缠绵的、温柔的东西填满。

“臣……不知……”他几乎是哀吟般说道。

皇帝从他锁骨往下摸:“这里如何?”

“啊!”苏晏短促地抽了口气,“皇爷,别……”

“不合适?”皇帝状似遗憾地移开指尖,继续往下探索。

胸腹处肤色光洁如玉,新长出的肌肉薄而结实,线条干干净净,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鲜活与柔韧,皇帝爱不释手地抚摩着,像在把玩极珍稀的玉器,感受着指尖下每一次因情潮冲击产生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