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知耻而后改正(第3/4页)

苏晏脸红发热,也他说得承认在理,但第N次被人吐槽“手无缚鸡之力”,面子上过不去,嘴里嘀咕着:“谁是贼王呢!王爷污蔑下官,下官可要上疏弹劾了。”

豫王哈哈大笑,在马背颠簸中,故意拿下巴的胡茬去剐蹭他细嫩的脸颊,以此作为心口不一的惩罚。

苏晏脸疼,屁股更疼,方才恶寒现在燥热,被风吹着貌似松快了些,但身上虚汗冒得更多,口干咽痛像在生吞流沙。

曾经的经验告诉他,这像是发烧的前兆,而且是发作很快的高烧,十几分钟内能一口气给烧到三十九度去。

苏晏晕乎乎地抬手,抓住了豫王的衣袖,声音虚弱:“我……我难受……”

豫王边蹭边觉得他脸皮热得很,还以为害羞呢,闻言吓一跳,赶忙勒马停下,用手去摸他的前额,热得烫手。

苏晏每口气吐出来都觉得自己在喷火,猛打了一串寒战,忽然不动。

豫王见他冷不丁晕过去,眉头紧皱,轻拍他的脸颊,沉声唤道:“清河?清河!”

朱贺霖从后方追上来,见状火冒三丈:“朱栩竟,你把他怎么了!”

豫王没心情和冤枉他的侄子吵嘴,调转马头就往医庐狂奔。眼下他无法判断苏晏高烧是因为昨夜落水,还是因为被刺客所伤,只能就近找个大夫诊断,内科外科都行。

所幸陈实毓的医庐离此不远。豫王和太子的马竞相争逐,约摸一刻钟时间就到了医庐大门外。豫王抱着苏晏纵身跃起,足尖在马鞍上一蹬,从围墙顶上飞掠进去。

“毓翁!”他大声叫道,“快来救人!”

陈实毓正用羊肠线给病人缝合伤口。说来这羊肠线的确比桑皮线好用,苏大人真乃天纵之才,天文地理医学无所不知,他正在心底由衷地感慨,被豫王一嗓子炸得两手发抖,缝歪了。

——从未听过四殿下如此慌乱的语气,陈实毓担心事态严重,赶忙叫一旁的徒弟接手缝线活儿,自己匆匆洗了手,出屋看究竟。

刚掀开门帘,就见豫王抱着个人站在后院,紧接着又从前厅冲进来一位华服少年,心急火燎地去看他抱着的人。

陈实毓觉得豫王怀中那人眼熟,定睛看去,失声道:“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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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萦绕着一股香辛的药味,陈实毓给床上昏睡的苏晏盖好被子,摇头叹息着走出诊室。

豫王和太子之前被拦在诊室外不让进,这会儿都等得烦躁,好容易见陈实毓出来,又被对方面上严肃的神情吓到。

朱贺霖率先问道:“大夫,清河他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就烧热得晕过去?”

陈实毓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过他,似乎觉得不太可能,便将严厉的目光移向豫王:“四殿下,借一步说话。”

豫王从未这么胆颤心惊过,唯恐下一刻,毓翁就要用个膏肓之症的名字来把他砸晕。

两人进到一间静室,陈实毓皱眉道:“四殿下,不是老朽责备你,这事你干得的确……的确不地道!”

“本王?本王干了什么?”豫王愕然。

“老朽知道你困居京城十年,心中愤懑,又怀疑陛下对你心有忌惮,便借‘色’之一字来自纵自污。但你也说过,那些都是两厢情愿的风流韵事,从不仗势逼人。

“可如今呢?你看看苏大人,他从头到脚哪里有一点以色事人者的模样?老朽与苏大人相识虽不算太深,却也为其风骨折服,殿下如此对待他,实为断冰碎璧,老朽不吐不快!”

豫王一脸懵然:“什么叫我如此对待他……怎么就把一块冰玉cei碎了?不是,毓翁,你得把话说清楚,他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陈实毓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在评估这神态与话语的可信度,片刻后缓缓说道:“苏大人高烧昏迷的原因,落水受寒有之,肩伤亦有之,但还有个重要病因——他伤了屏蔽,屏蔽内积的屏蔽又未及时排出。数症并发,这才烧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