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2/3页)

“刘太医许久不见。”刘太医此时出现,定是受到了丛霁的召见,温祈催促道,“刘太医且快些去罢,莫要教陛下久候。”

温祈难道并非偶尔在此,而是受今上之命?

刘太医不及细思,急急地进了丹泉殿。

丛霁递予刘太医一张锦帕,示意其捂住口鼻,才指了指剑匣以及里面的“桃面”:“刘爱卿且验验其上可淬有剧毒?”

刘太医瞧着剑匣与宝剑,并未瞧出端倪来,遂请侍卫抓了一只鼠来,此鼠乃是灰鼠,看起来甚是灵活。

他又请侍卫将灰鼠放于剑匣当中,并于撒了些瓜子仁。

灰鼠欢快地吃着瓜子仁,舌头时不时地会碰到剑匣与“桃面”。

丛霁盯着这灰鼠,直到灰鼠将瓜子仁吃尽了,灰鼠都无异样。

难不成是他多虑了,亦或是这剧毒如自己所中的奇毒一般,不会立刻发作?

他命侍卫寻了只铁笼来,将这灰鼠关于其中,便于观察,后又道:“刘太医,你有何想法?”

“老臣目前无从判断这剑匣以及这宝剑是否淬毒。”刘太医提议道,“陛下既然有此怀疑,何不如将它们销毁?”

这剑匣丛霁未曾见过,应当是偷走“桃面”之人自己配的,销毁了亦无妨。

可这“桃面”乃是母后送予他的最后一份生辰贺礼,且短短半月后,母后便薨逝了,是以,“桃面”无异于母后留于他的遗物。

此前,“桃面”遗失已教他自责万分,绝不可销毁。

且“桃面”中若当真有蹊跷,他便能抓到丛霰的马脚了。

他收起思绪,不答,只道:“刘爱卿且退下罢。”

刘太医退下后,他又观察了灰鼠良久,见这灰鼠活蹦乱跳,方才以内息阖上剑匣,出了思政殿,向温祈走去。

温祈三步开外,植有一丛红梅,红梅花瓣层叠,分外惹眼,但温祈一望向他,他便顿觉红梅黯然失色,反是他昨夜印于温祈身上的吻痕更似红梅。

“陛下。”温祈迎向丛霁,待行至丛霁眼前,不顾周遭尚有侍卫把守,当即握住了丛霁的手。

丛霁回握了温祈的手,一踏入思政殿,便屏退左右,继而吻住了温祈。

温祈伸手环住了丛霁的脖颈,阖着双目,与丛霁唇舌交织。

丛霁分明生着一双薄唇,该当是凉薄之人,可丛霁的唇舌却温柔且滚烫。

一吻罢,丛霁松开了温祈,抱着温祈坐于椅上,耳语道:“二月初七乃是周氏的七七,为祭拜周氏,二月初六那日,阿霰启程去了临云,朕以为他许会伺机逃跑,但他于不久前回来了,且带来了朕一十八岁那年所遗失的佩剑‘桃面’。‘桃面’乃是母后薨逝前半月,即朕一十八岁生辰那日,母后赠予朕的生辰贺礼,阿霰道是周氏将‘桃面’藏起来了,可若如阿霰所言,周氏为何要将‘桃面’藏起来?”

温祈定了定神,才道:“夫君之所以示意我走远些,乃是因为害怕其中有诈?”

丛霁颔了颔首,又道:“适才刘太医让侍卫捉了只灰鼠来,放于剑匣当中,还撒了些瓜子仁,引灰鼠去吃,目前为止,灰鼠安然无恙。”

温祈发问道:“夫君身中奇毒那年年方几何?是否知晓自己为何会身中奇毒?”

“一十又八。”丛霁会意,“梓童认为奇毒与‘桃面’有干系,‘桃面’可能被淬了毒?”

温祈补充道:“或许‘桃面’遗失的原因便是怕夫君通过‘桃面’查出下毒者,顺利解毒。”

“梓童的假设如若成立,时过境迁,要通过‘桃面’解毒恐怕很是困难,至于下毒者不是周氏,便是淑妃,若真是周氏将‘桃面’藏起来了,那么下毒者便是周氏,可惜周氏已为阿霰所杀,死无对证。”丛霁望着剑匣道,“下毒者若是周氏,阿霰是否会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