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跪下(第3/5页)

“下跪的姿势很微妙,什么人才必须要跪下?是身份低微,还是罪大恶极,需得以这样的方法请求恕罪?为什么要放血,用这样的方式放,血在整个杀人过程中为什么那么必要?在什么目的的死亡方式里,这个过程才不可或缺?我想到的方向只有一个——血祭。凶手认为死者对不起谁,或者害了谁,必须得以血祭奠,以命相偿。”

“还有纸钱,寻常人命案,凶手会好心祭奠死者么?”

听到这里,申姜顿时来劲了:“所以是愧——”

叶白汀横了眼:“申百户莫要忘了,最近什么日子才过去。”

什么日子?

申姜想了想,差点把大腿拍废,什么日子,寒衣节啊!给死人烧纸钱烧衣服的日子!这种日子前后,每个香烛店客人都很多,能排查出来个屁!

叶白汀:“纸钱,衣服,元宝,准备的这么齐,可不像给仇人送终,我的理解是——凶手是在问罪,实施对某个特定人选的处决,至于祭品,是为了告慰亡灵,祭奠的,是早早就不在世间的那一位。”

仇疑青:“寒衣节当日,凶手祭奠过谁,乃本案关键。”

申姜又不明白了,这怎么就关键了?

然而他不用懂,叶白汀懂就行了:“这个位置,”他指着犯罪现场图中的巷子口,问申姜,“凶手和死者怎么相遇的?大半夜,哪哪看不清,换作你,你会不管谁叫一声,都去这种暗巷子?哪怕是认识的人,也一点疑心都不起,不觉得有危险?死者身份可不一般,是郡马,一般规矩是任何时候出门都要有人跟着,为何现场只有他一个,别人呢?他的小厮呢,长随呢?谁都不管,任主子一个出门?还是有人中间使了绊子,里头有内鬼?”

“凶手对死者的熟悉绝非普通意义之上,不是过命的交情,特别的信任,就是捏住了他的小辫子,知道他的弱点,才能大半夜的也能把他叫过去。”

叶白汀指向停尸台:“还有死者身上衣着,似乎很华丽,料子一看就很贵,仔细看就觉得不和谐,这并不是成套的衣装,分明是睡衣外随便批了件外袍——死者是急匆匆从某个环境里出来的,或者让人伺候着上了床,却根本没睡,悄悄的独自一人跑了出来——为什么?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必须得立刻处理?”

申姜拳捶掌心:“对啊,也许他根本就没叫人跟着,这才一个人死在了那里嘛!”

叶白汀:“他不但没叫人跟着,自己也从头到尾没出声,是什么样的秘密邀约,让他这么重视?天那么黑。夜那么寒,他当时害不害怕?如果害怕,又为什么要去?”

仇疑青扬眉:“要先确定昨夜死者在哪里睡的——一定不在家。”

叶白汀目光流转,眸底赞叹:“指挥使英明。”

申姜又呆住了,怎么就英明了?为什么就他听不懂?到底打哪来的结论,为什么死者一定没有住在家里啊!能不能说明白了!

还有娇少爷,你拍马屁就拍马屁,少眼睛那么亮,你还笑,眉眼弯弯,似春水湖畔,弄的满屋子都有了桃花似的,把水平拔的这么高,以后让别人怎么搞?别人拍马屁笑不了那么美,溢不出桃花怎么办?活该被嫌弃倒霉么!

叶白汀在图上画了一个圈:“寒冷深夜,穿这么单薄,郡马看起来可不似指挥使这等内力高强之人,短距离尚耐的寒,走太远怕是不行,死者昨夜一定就住在附近!”

申姜:……

好嘛,现在老子懂了,你们一个二个说话能不能云山雾绕,直接说清楚不就行了,能不能简单点,沟通起来简单点!

叶白汀:“另外,医者也很关键。死者生了病,总得看大夫吧?总得开药吧?总得被问病史吧?或许能问出点什么。可能这个病或与他有亲密关系的人同本案不相关,但眼下没多的线索,肯定要排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