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抱住她(第2/4页)

所以不管怎么看,她这模样都合情合理。

堂叔祖一愣,随即,声音却愈发鄙夷和趾高气昂:

“哼,勿要装傻充愣!谁说你头发了!”

乐安这才瞥他一眼。

“哦?”她脸上的笑意微微敛去。

“既然不是头发,本宫倒不知,本宫哪里做得不对,竟惹得堂叔祖如此震怒?”

以致连丢尽李家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哼,哪里做得不对,你自己不知?”

“本宫的确不知,还请堂叔祖解惑。”

“我李家谱牒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吗?一个拦路自荐枕席的贪慕虚荣之人,甚至之前还跟卢嗣卿不清不楚的,这般娈童玩物,送给我玩我都嫌脏,你倒好,一把年纪,色令智昏,若只是私底下玩玩,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呢?!”

“竟还堂而皇之知会宗正寺,要将这般烂人列入我李氏谱牒?我呸!你可知道,你这行径是什么?是平白污了我李氏血脉!你说说,这不是丢尽李家的脸是什么!”

这一番话,说的端地是铿锵有力,义正辞严。

而话罢,那两个堂叔祖的子侄也跟着帮腔。

“公主,叔父他老人家脾气火爆,话说的不好听,但牵挂李梁宗室的心却是好的,您别见怪。”

乐安眉目不动,嘴角甚至还能扯出一丝微笑:“见怪?为何要见怪,本宫当然不见怪。”

她又瞅瞅那位堂叔祖:“还有吗?”

“本宫看着,堂叔祖似有未竟之言呢。”

她笑意盈盈地瞥着他。

而被乐安这么一瞥,堂叔祖堂堂八尺的个子,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声势也陡然一弱。

但,看看自个儿快顶三个乐安的身板,再看看自个身旁的左膀右臂,再思及自己堂堂李氏功勋肱骨,年纪辈分又是最长,却十几年如一日地被一个小辈女子压着,抢去所有风头,两人皆在的场合,众人却皆是更敬畏乐安,而不是他。

然而以前她执掌政事,手握大权,他也就不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了。

可如今——

她早就离了朝堂,虽然还残留些许影响,但终归不过是垂死挣扎,胜负早已分明,不然四年前她又如何会灰溜溜退出朝堂?

没了大权,一举一动都只能仰仗皇恩,这点,一手抚养皇帝长大的她固然有着别人比不了的情分,但他作为李氏宗老,别说小皇帝也不能动他,就算真能——小皇帝真会为了她动他?

想到近日听到的传言,这位堂叔祖顿时支棱起来,心中所想便也无所遮拦,张口便道:

“还有什么,你自己不知?”

“且不说身份来历,就算那人身家清白,可他才多大?而你又多大?”

“都能当你儿子了,你羞也不羞?”

“大丈夫尚且知道娶妻要娶贤,更何况你一小女子?你母后当年可是贞静婉淑,持身甚重之人,从来不曾向你这般不知羞耻!”

“你这般放肆行径,不仅是丢了李家的脸,更是丢了你母后、乃至天下女人的脸!”

……

睢鹭站在待客的花厅之外。

他刚刚自弘文馆当差回来——正如乐安所说,弘文馆校书是个好差事,每日只有上午需要当差,尤其因为睢鹭是走后门才得了这个差事,压根没人指示他做什么活,他尽可随意看书活动。

一上午的时间,睢鹭没看多少书,只是在众人面前亮个相,冬梅姑姑预想的刘大学士刁难倒场景也没有出现,相反,刘大学士待睢鹭倒很是和蔼可亲,还跟他叙了叙同乡的缘分——他这时才知道,当时初见,公主在马车上那句——他认不认识一位刘小姐,是怎么来的。

不过,刘大学士没刁难,却不意味着一切顺利。

睢鹭甫一亮相,便招来了颜色各异的审视目光。

馆内上至诸学士,下至笔匠装潢匠,当然还有那些尽是皇亲国戚,高官子弟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