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缘断(第3/5页)

“季央。”

光是听到从他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姓,季央就撑不住了,一把松开他,背过身去用手捂着脸,“你当什么都没听见!”

她羞耻到连耳根子都红的像在滴血。

裴知衍反倒怔住了,“……玉佩。”

“我不会告诉夫人的。”季央将头埋得极低,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消失不见。

要说她早就说了,根本不会拖到今日。

她害怕若真是用这方法逼迫了裴知衍,他会彻底厌烦了自己。

“那就好。”裴知衍眼里的异色渐渐散去,“你休息一会儿,很快就能下船了,我去外面。”

衣袖被攥紧,裴知衍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

季央跟他打商量,“我不用玉佩要挟你,你承认你喜欢我好不好?”

裴知衍倏然回过身,盯着她,“谁说我喜欢你。”

骤冷的目光让季央指尖一颤,宽袖就这么从她手中滑落,裴知衍再不看她,拂袖离开。

季央头依然昏沉沉的,猜他一定是被说中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

裴知衍走到甲板的围栏边,拢再袖下的手反复握紧又松开,沉声吩咐,“靠岸。”

*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季央与季瑶坐在院子里做花灯,好等到灯会时用。

劈到最细竹丝弯出形状,再用纸章糊起来,描上眼睛嘴巴,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兔儿灯。

季瑶捧着花灯,爱不释手,“长姐画得真好。”

她撅嘴看着自己做的那个,简直就是个四不像。

季央笑笑,轻轻揉了揉自己被竹丝勒出红印的手指,对季瑶道:“那这个就给你了。”

陈氏正坐在罗汉床上缝衣裳,听得两人说的话,抬眸笑道:“还不谢谢你长姐。”

季瑶喜滋滋的把灯笼抱在怀里,“谢谢长姐,我去拿给阿兄看。”

季瑶走后不多时,季老夫人身旁的丫鬟就来请陈氏过去,陈氏收起衣裳放到一边,道:“我这就过去。”

一时院中走得就剩季央一人,她拿着毛笔继续给季瑶做的那个花灯添色。

这花灯已经没了样子,她干脆就在上头随意做画。

李嬷嬷端来了润肺的红梨川贝汤,“小姐趁热喝了吧。”

季央乖巧的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喝汤,她的伤寒已经大好了,就是偶尔有些咳嗽,李嬷嬷知道她不愿意喝药,就日日给她炖梨汤喝。

李嬷嬷拿起她画的灯笼,赞道:“小姐画的真好。”

季央最初是更着季庭章学的画,后来裴知衍也教过她,他做画时落笔凌厉,在意不在形,独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她起初一直摹的不像,后来那段时日她日日画,一遍又一遍,终于也学到了几分风骨。

陈氏去到风颐院,季老夫人斜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听得她进来才坐起身。

陈氏上前扶她,“母亲怎么也不去里间休息。”

季老夫人摆摆手,“我就是夏困,眯一会儿就成。”

陈氏端来茶给季老夫人漱口。

润过嗓子,季老夫人道:“我听闻,这几日定北侯夫人常邀你去府上,你何时与她交好了?”

陈氏知道季老夫人迟早会过问,回答说:“上回在品兰宴上我与裴夫人多聊了几句,谁知越聊越投缘,她便常邀我去府上打叶子牌。”

陈氏心中虽隐隐有些猜测,裴夫人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央姐儿有没有定亲,但毕竟没有明说,她怕是自己多想了,又怕季老夫人捕风捉影,上杆子要去攀拢定北侯府,所以一直也就没提,如今被问起,她才不得不说。

季老夫人听后心中盘算了一下,道:“下回你就带着央姐儿一起去,也让她多走动走动,别总是闷在屋里。”

陈氏颦了颦眉,“是不是也与老爷说一声。”

“有什么可说得。”季老夫人干脆挑开了天窗说亮话,“我这是为了央姐儿好,若是能嫁入定北侯府,那是她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