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在生气?”)(第2/3页)

人都退下了,幽王又将柳迟砚抱到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亵弄着他纤细的腰身,口中还暗指他娇惯:“王府这么多人手还不够伺候你的?”

柳迟砚道:“自然是够的,只是平日里随我去国子监的一直是他们,就这么几个月了,没必要换人。”

幽王听柳迟砚说“就这么几个月”了,笑着说道:“你还挺有信心高中。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明年春闱你考不中,以后就安心待在府里伺候本王如何?”

柳迟砚仰头对上幽王仿佛能噬人的目光。他对自己确实有信心,可要是幽王有心从中作梗,要他名落孙山也是很容易的。

柳迟砚慢腾腾地反驳:“我明年才十九,有多少人能在这个年纪金榜题名?我不与殿下赌这个。”

“那真是可惜了。”

幽王颇为遗憾地亲了亲他的唇角,破天荒地没立刻把他带到床上去,而是问他白天都做了些什么。

柳迟砚答道:“看书。”

幽王自然知道柳迟砚在看书,听柳迟砚只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心里又有些不乐意。

他记得柳迟砚与那恶灵往来时,看到什么好书便兴高采烈地寻对方分享,那模样瞧着格外勾人,那恶灵有时候都被他弄得晃了神,只他自己全然不知。

幽王对那些破书毫无兴趣,可察觉柳迟砚待他与待那恶灵这般不同,自然很不高兴。

他脑中掠过许多残酷且险恶的想法,个个都能叫柳迟砚生不如死,最后目光却落在柳迟砚的颈边,定定地瞧着上头已经淡去不少的红痕与齿印。

不过是他相中的玩物而已,他管他朝谁笑!

幽王捏住柳迟砚的下颚,冷笑说道:“你长着这么勾人的脸,便是考中了状元,也该点你当个探花郎才是。等明年你真成了探花郎,我亲自给你簪花。”

柳迟砚顿住。

他蓦地想起自己高中那一年,正好是摄政王主考。

他中状元时头上簪的花,便是摄政王亲自给他簪上的。

可现在不一样,摄政王当时权倾朝野,所以能当科举主考官。

就幽王如今这神憎鬼厌的名声与身份,怎么可能和摄政王一样左右科举?

幽王见柳迟砚神色怔忡,便知柳迟砚又想起了那恶灵。

本来幽王对科举没什么兴趣,选拔出来的都是些没用的读书人,除了平时在朝会上吵嚷几句以外还有什么用处?

偏偏他心里仿佛烧着一把火,恨不能把那恶灵留在柳迟砚心里的印记尽数消除。

幽王把柳迟砚抱到床上,松开了他束起的长发。看着满床如青云般的乌发,他随意捞起一绺攥在手里,问道:“你说到时候我帮你簪什么颜色的花好?”

柳迟砚垂眸:“都好。”

幽王亲他的唇,亲够了才说:“到时一定叫人给你准备一朵最特别的。”

这夜幽王倒没怎么折腾柳迟砚,柳迟砚早早进入梦乡。

可他还是没能睡个好觉。

他梦见了许久以前的事。

当初的琼林宴上圣上没来,只由摄政王主持,摄政王含笑把玩着手里的花,叫他快些上前。他无法,只得走到摄政王近前接受赐花。

摄政王将花轻轻簪在他发上,压着声音低低地问他:“还在生气?”

他是有些生气的,一路同行,这人从不曾提及自己的身份,直至殿试时才叫他发现。若非他向来冷静自持,怕是连殿试文章都写不出来。

更何况,这人是摄政王的话,他如何能再当他是兄长……

最伤人的从来都是得到后又失去。若是一个人从来没尝过糖的滋味,又怎么会去惦念它?

“没有生气。”他口是心非地道,“只不过从前种种,都当不曾发生过吧。”

此后他每次见面总是劝摄政王还政于圣上,旁人都说他颇有外祖父之风,往后定然是个铁骨铮铮的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