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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馆山摄影同好会的整个活动计划,当然,古家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

“在此期间,由我负责联络,会给先生打几次电话,如果您有事,就由我来听取。”川原俊吉说。

川原就自己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抹去一事也作了解释,他说同好会事务所借用的商店目前正进行大翻修,电话保留在电信局里,所以由自己打电话给他。眼下自己住在神野寺僧房里斋戒祈祷,不在家里,如有事当然可以往寺里打电话,但庙里住宿的客人较多,传呼不方便,所以还是由自己打电话联系。

“既然都已经商量好了,我也就不必打电话了。但是,为了慎重起见,请出发的前一天给我打个电话。”古家说道。以前他也都是这种派头,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你说你住在神野寺的僧房里,那么,你是寺里的信徒吗?”

听古家这样问道,川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家以编织渔网为业,从祖父一代起就是神野寺的信徒。成田山一带也是这样,据说能保佑渔业繁荣昌盛,所以这一带和渔业有关的人多半是神野寺的信徒。”

古家暗自点了点头。馆山摄影同好会看来都是些渔业方面的人。他听人说过,在渔业景气的时候,渔民是很赚钱的。可以推测,他们能支付五十万的酬金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三天前,川原来电话说:“车票、特快票、座位票已经寄出,请乘坐十一日的‘细浪号’。我在佐贯站接您。从那里乘出租车到鹿野山上需要三十分钟,我陪您到寺院。”

在这之前川原也来过两次电话,问古家有没有什么吩咐。真是够郑重其事的。每次接到电话时,古家都说没什么事。

电车正在不断地靠近佐贯町,利用这段时间,古家库之助抽着烟,把被摄影会聘为指导老师的全过程回想了一遍。

十五点五十二分,列车准点到达佐贯町。上下车的乘客并不多。有六七个肩背高尔夫球包、去洗海水澡的人,还有七八个本地人下了车。从车站往南,高尔夫球场有好几处,而前方的岩井至外房一带,海水浴场也星罗棋布。

在站台软席车停靠的地方,站着身材高大、身穿短袖衬衫的川原俊吉。看到古家后,他立即走上前来说道:“啊,先生,冒着盛夏酷暑,您辛苦了,感谢您的到来。”

他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后,马上伸出双手接过了古家的旅行包和摄影包。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可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太阳光仍十分强烈,半边脸被烈日照射着的川原显得魁梧健壮。

他在前面跑出了出口处,把古家领进一辆等候在那里的出租车。

“先生,承蒙您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和古家并排坐定后,川原再次深深地低下了头。

“没什么,不用客套。”

“不仅是会员,就连一般的摄影迷也会很高兴的。很多人至今仍在半信半疑,说‘真的能请到摄影界的权威古家先生来当指导老师吗?’所以我们真是万分感激。明天上午九点的摄影会,从报名情况来看,将有八十多人参加。这是因为久慕先生大名的人想直接得到先生的指点,哪怕只有两三分钟也好啊。预定明天上午七点,业余摄影者们分乘巴士和面包车陆续上山来。”

“你这个召集人可够忙的啊。”

古家的架子再大,也被他恭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说了句关切慰劳的话。

“不,我倒没有忙什么,因为先生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谢谢了。我只感到荣幸啊。”

川原俊吉似乎要把所有表示感谢的话都说尽。

“不是说要叫模特儿来吗?她们今天到寺院了吗?”

古家又将话锋转向了别处。

“她们明天早上从东京出发,赶在摄影会之前到达。我有一个朋友常和时装模特俱乐部打交道,所以托他派两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