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里的墙角边异常黑暗,……(第2/3页)

冯依依并没有早睡,而是拿着未完成的绣棚子,坐在榻上绣花。

娄诏酒意消散几许,在书案上写了几封信,后面清顺接过送了出去。

“不睡?”娄诏走到塌边。

冯依依抬头,面色如常:“绣完这片叶子。”

娄诏探头过去,眉头微不可觉皱了下:“荷花?”

“是菊花。”冯依依回,然后举起棚子对着灯烛仔细看着。

“哦,”娄诏站直身子,往浴间走去,“挺像的。”

冯依依也知道自己绣的不行,不过在这儿靠时辰而已。

等到浴间响起水声,冯依依扔下绣棚子,快步进了西间,直接拉开五斗柜的第三个抽屉。拿信的时候,才发现不止一封。

她抽出最上面那封,从里面拿出信纸展开,凑近在烛火下,心怦怦跳着。

因为着急,冯依依直接略过信首的名讳,看起正文,看过几行字,整个人怔住在那儿,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信是冯宏达写给□□书院院长的,内容居然是禁止娄诏入院读书。

她抖着手,抽出另一封,那是为娄诏担保举荐的老举人……

冯依依如遭雷击,身形微晃两下,手中信纸轻轻落于地上:“怎么会?”

信上冯宏达落款的时间清清楚楚,半年多前,正是娄诏答应入赘前的一个月。

冯依依记起来了,那时为何娄诏突然从家中搬走,不留只字片语。方才在侧门,他也说是冯宏达逼他入赘。

这些话,扶安有人传,以前她只当是别人嘴碎,冯宏达也一再说过,娄诏是自己愿意的。

原来不是,是冯家强扭着娄诏与她成亲,错的是冯家。

冯依依突然就想通,娄诏为何对她冷淡,不是他性子本这样,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一直是她一厢情愿。

到头来,真是他们冯家对不住娄诏。

冯依依叹声气,正间此时正好传来动静,是娄诏从浴间里出来。

“你在做什么?”娄诏见榻上无人,书房里却哗啦一声响。

说着,他两步便进了西间,看见蹲在角落的女子。

“我想找张纸画个图样,不小心把你的纸弄到地上。”冯依依蹲在地上,收拾着散了一地的纸张,软软声音里是满满的抱歉,像是要哭出来,“对不起!”

娄诏走过去蹲下,几下就收拾好:“几张纸而已。”

冯依依胸口堵得厉害,难怪总也觉得无法靠近娄诏,今日,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书房熄了灯,那几封信重新躺回黑暗的抽屉中。

夜静风大,窗扇上晃着外头的树影,摇摇曳曳。

幔帐轻摇,春意暖融。

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不管是她,还是娄诏,这个夜晚都变得不正常。

娄诏的手指抚上冯依依眼角,声音染着黑夜的低沉,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冯依依生出逃走的想法,跳出去,跑进无边冷夜。

最后,娄诏伏在冯依依耳边,轻声:“我要出去两日,你留在这儿。”

冯依依应了声,嗓子干哑得厉害。

累极,冯依依身子一翻,躲开身后的人,面对着里面,想甩掉脑海里翻滚的乱麻,闭上眼睛。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见娄诏在说什么,她的一缕头发也被他抓在手里。只是她太累,根本没听清,便睡了过去。

翌日,冯依依很晚才起。

秀竹一进来就瞅见冯依依脖颈的红色印记,捂嘴一笑,只拿打趣的眼神看着。

冯依依坐在床边发呆。娄诏走后,她又去过一趟西间书房,五斗柜里的信全没了。

看来事后娄诏也想到了,所以收拾走。要不是她记得清楚,真会以为昨日的一切是错觉。

“秀竹,去客栈帮我送封信给徐珏。”冯依依从身边床上拿起一封信,交出去之前叮嘱道,“不要跟任何人说。”

秀竹接过,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