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刮了两日终于停,天上压……(第2/3页)

微黄的信纸上只写了短短两行字,连个落款也没有。冯宏达捏纸的手一抖,脸色瞬间变白,连着呼吸也冻住一样。

“爹,谁的信?”冯依依问。

“哦,”冯宏达回过神,将那信纸三下两下折叠起来收进袖中,“以前做过买卖的人,现在搬去京城,来信说了声。”

话说的简单,可冯依依总觉得冯宏达刚才的反应太过异常,就像是被什么吓到。

吓到?她心里笑了声,不可能,什么事能吓到自己的父亲?

“徐叔,你和爹爹聊,我去找婶婶学做点心。”冯依依起身,从衣架上取下斗篷。

徐魁也是疼爱这姑娘,道:“小丫头贪吃。”

“才没有,”冯依依走在门前回身,“我是想以后开个点心铺子。”

屋里,两个长辈闻言相视一笑,只当是姑娘家的孩子话而已,谁也没往心里去。

冯家在城中不少铺子,经营各种买卖。其实不用费什么力,各位掌柜就会把合适的东西拿出来。

没一会儿,冯依依就定下了要带去魏州的东西,吩咐伙计们送回了冯宅。

本来约好了娄诏,见着人还没来,冯依依便带着秀竹先去了全盛楼。

全盛楼是一处茶楼,修得气派,底下一层搭了台子,一个女子画着厚重的油彩,正站在上面咿咿呀呀唱着。

冯依依选了二层的包厢,走在过道上:“听说这里新出了一种茶,甜的。”

秀竹一笑,推开包厢的门:“人家来这儿是听曲儿,小姐倒是冲着甜茶来。”

冯依依也不在意,边伸手解着斗篷的系带,进到厢里的座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伙计端了茶上来。

一曲唱罢,台上上了一个老生,捋着一把长胡子,一步一踢腿。

一旁座位上无声无息坐下一人,以为是娄诏来了,冯依依笑着转头:“你看那……”

脸僵了一瞬,笑容瞬间消失。

“看什么啊?”来人对着冯依依笑笑,手里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桌边。

冯依依冷了脸色:“你来做什么?这是我包的厢。”

“说句话都不成?”孔深似笑非笑,不错的面皮上,一双眼睛带着明显的邪气,“半年前,咱俩无缘成夫妻,那作为你夫君的同窗,也可以说说他的事。”

听了这话,冯依依恨得咬牙。现在还记得孔家半是逼迫的求亲。孔深的伯父在京中为官,孔家在扶安城又有势力,也不知怎么就盯上了她。冯宏达自是不愿意,那孔家家风不正,孔深房里可是死过女子的……

也就是那时,冯宏达说冯依依同娄诏有婚约,以此推脱,更是怕出事,仓促的为两人成了亲。

“没话说。”冯依依甩了个冷脸,便不再理会。

谁知孔深脸皮厚,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也是怕你吃亏,被人骗。你就不想知道娄诏在书院的事儿?”

见冯依依不为所动,孔深啧啧两声,眉尾一挑:“全书院的人可都看到了,一个姑娘来找娄诏,千里迢迢的,带了一包衣物。为此,娄诏专门找老师请了一日的假。那姑娘看着和你岁数一般大,长得也好看,水乡的女子水一样温柔。”

冯依依握着帕子的手一紧,滑润的甜茶此刻在嘴里变得发涩。

“你不知道?”孔深玩着折扇,摇了下头,“我以为娄诏同那女子一直书信来往,会与你说的。好像叫什么,颜从梦?听名字就是一个美人,对不对?”

台上,老生亮了嗓子,精湛的唱功了得,引来看客一阵喝彩。

冯依依却听不下去,抬手拍了下桌子,转头看着孔深:“我们俩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下自己,靠着门路进的书院,始终不是真才实学!”

孔深玩扇子的手一顿,身子站起前倾,双手摁下桌面上,显然被冯依依的话戳到痛处。她不就是说他不如娄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