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可怜,可恨(第3/3页)

时雍慢慢蹲身,“醒着吗?”

白马扶舟没有回答,只有赵胤的革靴踩在干草上的声音,“谢太医今日来换药时,醒的。”

时雍没有吭声,掌心探向白马扶舟的额头,有点烫。她又拉过他的手腕,将二指放在脉搏上,半眯起眼。

“脉在筋肉间,如雀啄米,似有似无……”

她慢慢仰头,看着赵胤,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脉象是生命垂危之症。

“大人有没有考虑过,把他挪出诏狱医治?”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通风,不通气,药石不便,又无人护理,重疾病人是必死无疑的。就时雍对伤情的推断,太医对白马扶舟的治疗,恐怕也没有尽心。一个身陷诏狱的乱臣贼子,他们只怕是由着他自生自灭了吧?

人在高位时,处处是阿谀奉承。一旦下狱,即使是曾经风光无两的白马扶舟,也是猪狗不如。

看着杂草堆里死一般的男人,时雍本能地提出治疗建议。

不料,未等赵胤回答,地上躺着的“死人”竟幽幽睁开了眼皮。

“你在可怜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