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祁氏大家(第4/10页)

炎雨低声应道“是”的同时,人影已掠出院外。

对于他们“空中飞人”般的技能,慕容舒清已经习以为常了。放开手中的白菊,慕容舒清起身回到亭子里,轻轻解下脖子上的丝绢,月华下,脖子上的伤痕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来了。

“净水。”

听见她的呼唤,净水端着一壶茶,来到她身边。

“这园子里有书房吗?”她带来的书,在车上就看得差不多了,要是这园子里有书房,她就省得再从抱月书斋里搬了。

净水一边为慕容舒清倒茶,一边说道:“有的,都是以前月小姐收集的书,一直没有搬动过。”

慕容舒清好奇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会喜欢怎样的书籍,于是起身说道:“带我去看看。”

“是。”净水带着慕容舒清,来到木屋一层最靠左边的厢房,让慕容舒清在门口等待,净水进屋点好烛台,才将她迎进来。

跟着她进了房里,细细看过一遍这书房,并不算大,书籍却是不少。进门正对着一张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房间整理得很整齐,打扫得也很干净。

书架上大多数是诗词和名家杂谈,还有一些史书札记。净水把烛台拿过来,微微举高。据慕容舒清的经验,一般书架的上层和底层,都能找到一些有趣或不同的书籍。果然,她在书架的最上层找到了几本游记小说和一些关于药草的杂论。

慕容舒清蹲下查看下层书架,却在最靠里的书架下边看见一块黑色的阴影,她俯下身子,拿过烛台查看,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慕容舒清抬头问净水:“这下面的木盒是什么?”

净水显然也很疑惑,她平时擦拭书架和清扫地面时,并没有注意到书架下方还有一个木盒,只得摇头答道:“奴婢不知。”

把烛台递回净水手中,慕容舒清就跪坐在地上,一边伸手到书架最下层,摸索着木盒,一边对净水说道:“净水,在我身边不用自称奴婢,我不习惯。”

净水低低地说了声“是”,就将烛台放在地上,也如慕容舒清般跪坐在地,着急地说道:“小姐,让奴……我来吧。”

慕容舒清直腰,揉了揉胳膊,还真的很重,拉了半天,只拉出了一点儿,让出一半的位置给净水,慕容舒清说道:“很重,我们一人一边,把它拉出来。”

净水点头。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木盒从书架下拉出来。把烛台拿过来细看,木盒上覆着一层灰,轻轻擦拭,看得出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做工非常简单,盒身上并没有复杂的雕花图案,但是却非常精细。木盒没有锁,仅是盖着,却依然结合得非常紧密。

木盒被轻轻打开——

一些蓝皮却没有书名的书籍、一张叠好的绢丝、一具小石雕。

慕容舒清拿起石雕细看,手工有些粗糙,技艺也不纯熟,夜色烛影下,隐约看出雕的是个男子,他宽袍儒衣,负手而立,面容虽然刻得有些模糊,看不清长相,但仍能感觉出雕刻之人很用心地在刻画男子的容貌。

慕容舒清放下石雕,轻轻抚上绢丝,柔滑轻薄却又强韧的质感,显示了这是一块上好的罗绢,这种罗绢一般用做画布,既轻巧方便,也不易破损,还能长期保持画卷鲜亮如新,只是价格不菲。

这样的光线下,打开画卷也看不出什么,慕容舒清略过它,拿起旁边的书翻阅,细看之下,这些书都是祁月早年创作的诗词和她的随笔。觉得很有意思,慕容舒清挑了几本,对身边的净水说道:“净水,替我把剩下的搬到房里。”

在慕容家,她也曾在某些书中看见过一些祁月留下的注释,当时就觉得这是个特别的女子,来了祁家,住进她的叠翠小宿,对她,就更是有了一种莫名的亲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相亲?未来的几天,她该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