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3/3页)

常日那么甜的小糖豆,眼泪原来也是苦涩的。

婉婉怔怔地,一时连满腔的心疼都忘了,长睫扫过他的唇瓣,呆呆地感受着他将她满脸的泪痕全都吻净。

他的动作从最初的轻柔,逐渐变得粗重而失控,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倏忽用力收紧,掐着腰将人抱成跨坐的姿态。

直到衣衫垂落在地,裙子皱成一团堆叠盛开在他腰间,难解的心衣被强硬撕出一条口子,婉婉才终于后知后觉的从怔忡中回神过来。

此时正值天光明亮,白昼照出满室荒唐。

陆珏满腔的戾气,不似往日温柔,两人交颈相拥时,他身上沾染的浅淡的血腥气教婉婉有些害怕,于是本能地抗拒、推却。

双手抵在他胸膛,婉婉眉尖蹙起的弧度惶然无措。

她想从他腿上下来,却被牢牢禁锢住,五指的力道好似恨不得将掌中一把纤纤细腰折断,迫使她迎向他。

陆珏重重的咬她不听话的耳朵,眸中晦暗深不见底,像是教训又像是命令地告诉她:“继续哭。”

哭吧。

既然哭了,就让她一次哭个够、哭个彻底,便算作对她莽撞的惩罚。

书房中氤氲的书卷墨香渐渐染上迷乱的旖旎气息,窗外一阵风吹过,荷塘里的芙蕖花立在水面颤颤巍巍,脆弱得楚楚可怜。

檐下焦急的等候云茵与临月,双手交握身前捏出了一手又一手的汗,屋里每传来一次断断续续地细弱哭求声,她们俩就揪心一次。

后来又有什么东西碰掉在地上,砸出一连串闷闷的响声。

世子爷委实是生了大怒了。

她们不必亲眼目睹,只需要看到自外归来的茂华,压根儿没等主子回头发落便自己先去领了三十个板子,大抵就能猜出来姑娘的处境。

这可怎么好?

两人怕极了也心疼极了,怕届时看到满身伤痕的婉婉,心疼她那么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男人的手劲儿落在身上。

头顶的太阳眼看从正中移落到了屋脊上,屋里传出的哭声已然变得沙哑无力。

云茵干站不住,索性把心一横,正打算去浮玉居请老夫人前来庇护婉婉时,却听屋中所有的动静终于偃旗息鼓。

昏黄的日落余晖照映下,桌案上的笔架、砚台、文牍凌乱掉落一地。

风吹不散满室颓靡,陆珏的面容却已重归平静容和,唯有额际颈间灼热的汗在他沉寂的神情上留下了放纵的痕迹。

婉婉被男人用薄毯裹在怀里,脑袋无力的靠在他肩头,狠狠哭过之后,眼睛和鼻尖、脸颊全都红成了一团。

她没有半分力气,只能软软依靠着他,单薄的脊背随着呼吸浅浅的起伏。

嗓子哭得沙哑,她闭着眼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抬起手指,有气无力地在他胸膛上画出一句话。

她问他:“你还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