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7页)

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猛地翻身上来捂住他的嘴唇,拒绝他再多发出一个音节,瞳仁威胁一般地放大,眼尾不知是从哪里借来了一抹淡淡的亮光。

她大概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就这么制止着他,呼吸有几分紧张的急促。

裴寒舟只觉好笑,好整以暇地瞧了她一会儿,这才不留情面地扬了扬眉,在她以为扼杀了所有可能放手后漫然勾唇:“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林洛桑:“……”

他就说她今晚状态怎么这么不对,说是生气又不像生气,就像是在跟什么较着劲儿。

“我不是,我警告你别瞎说,”林洛桑动了动身子,凝着眸持续威胁,“你……”

话没说完,被男人哑着声音突兀打断:“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坐在男人身上,并且恼羞成怒地又摇又扭了大半天,整个人霎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迅速翻身下来,然后滚到床边装死。

男人喉结微动,声音里磁沉的质感压根不是一时片刻能解决掉的:“怎么不说了?”

林洛桑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和眼神变化,只一个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错了,我根本不应该在你这种禽兽的发情时间企图和你讨论正事。”

裴寒舟在黑暗中的身影顿了顿,掀眸看向她,声音里裹着一触即发的危险:“什么?”

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无论怎么样都只能先认怂,裹着被子持续后退,差一点就滚下了床,被男人捞了上来。

然后,当晚的裴寒舟又在肩膀上喜提了三个牙印,林洛桑又……欣赏了一下窗帘缝隙里的,凌晨六点的天空。

第二天她醒来时,男人惯例不在枕畔,她从床上缓缓挪起来,早已明白自己注定被无良资本家吃干抹净的命运,也没有多作感叹,吃个了早餐就开始写歌了。

她一个人在家吃东西的时候会看综艺节目,今天正好赶上自己喜欢的辩论节目更新,一打开就是现实的话题,正反双反辩论得很激烈,这次甚至还设置了长辈席,任年轻人的票数如何变化、随着不同的观点刷新自己的观念,长辈的票数却几乎固执地,一动也不动。

经常能在微博上看到这一代和上一代沟通与思想之间的差异,长辈总喜欢用既定的观念试图捆绑与说服下一代,诸如一个好的女孩子要怎样怎样,到了多少岁你又该怎么怎么样,仿佛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班同样的列车,到了相同的站点大家全都该停,该走相同的路线,去一模一样一成不变的终点。

除了网络,舆论也会捆绑,会为了营销产品说你只有拥有XX才算有价值,会有人站在制高点说你要这样做才是合理,永远有人孜孜不倦地为你套上模板,如同道德老师般企图对你的人生指指点点肆意干涉。

她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很多话都是无形的绳索,捆绑得人动弹不能。

灵光在此刻乍现,她眼前浮现了椅子与绳索,舞台设计应运而生,甚至连歌曲主题也轻松浮现。

既然大家都活在条条框框这么多的世界里,那她不如想办法——《松绑》吧。

这首《松绑》她写得还算流畅,歌词很快搞定,然后看视频去联系合适的编舞老师。

为了配合主题,她打算加入时下比较流行的椅子舞,但学一支新舞需要耗费较多的时间,因此必须提早准备,好提升整个舞台的完成度。

由于一直有灵感,加上打算尽早把歌曲部分解决好,以留出更多的时间学习舞蹈,当晚她熬到了两点,好不容易结束了战斗,正准备睡觉时,听到一楼传来门落锁的响声。

裴寒舟?他怎么这个点回来?

一楼很快在短暂的脚步声后陷入安静,不像裴寒舟以往的风格,她走下楼打算一探究竟,发现男人正蹙眉躺在沙发上,领带稍有些歪斜,眉眼边也带着疲惫,正在阖眸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