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3页)

“还二位殿下请随老奴来。”

按照天齐国原本的规矩,皇子成婚后的第二天,新婚夫妇其实应当先去中宫向皇后请安,再来皇上这里谢恩。

而现在顾砚书和秦戮之所以在进宫之后便直接到了皇上这里,则是因为秦戮的父皇,也就是天齐国现在的皇上,算得上是一个痴心人。

在当今登基的时候,就直接封了当初在潜邸时,就陪伴左右的发妻为后。

然而用天齐国百姓的话来说,这位皇后是一位没福气的,入主中宫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因病薨了。

之所以说皇上算

得上一个痴心人,便是因为在先皇后病逝至今十余年来,皇上都没有再立过新后。

期间也不是没有大臣谏言,说中宫不可一日无主,让皇上再立继后。

然而这奏书,无一例外都被皇上给驳了回去。

最后许是被念叨烦了,皇上干脆贬黜了几个闹得最厉害的官员,才渐渐没人敢提这件事了。

近两年来,甚至还有胆子大的人在私底下议论过:

也就是先皇后没有留下亲子,否则就按照皇上对先皇后的喜爱来看,这储君之位哪里还有大皇子和三皇子什么事?

至于现在的后宫事宜,则是由皇贵妃、贵妃以及德妃三人共同打理。

可就算是掌握着后宫权柄,这三位妃子都始终是妃子,不是皇后,自然也就不能享受皇后才能享受的待遇。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戮和顾砚书进宫后,才跳过了后宫,先到了皇上这来。

这个时辰,也才刚下早朝不久。

顾砚书和秦戮进殿的时候,皇上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奏折。

“皇上,厉王殿下和厉王妃来了。”王公公走到书桌旁不远的位置,低声通禀着。

许是因为手中的奏折没有看完的缘故,在王公公话音落下后,皇上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皇帝没有动,秦戮便也站着没动,顾砚书见状,自然也没有说话。

趁着这个时间,顾砚书倒是没有忘记悄悄打量了一番那个坐在书桌前,穿着龙袍,掌控着天齐国最大的权柄的人。

与此同时,顾砚书的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些关于皇帝的资料:

当今名讳秦渊,是先皇的第八子。

与先皇的其他皇子比起来,秦渊的才能其实并不算显眼——

文不及二皇子,武不及三皇子,策论不及六皇子,就连处事才能也不及大皇子。

而当今的太后,也就是秦渊的生母,当时在后宫中也是地位平平,所以还是皇子的秦渊,其实并不受先皇宠爱。

在秦渊成年的时候,皇上甚至只给他指了一个三品官员的嫡女为正妻,可谓是一点也没将其放在心上。

按理来说,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秦渊这样,既没有惊世才华,母妃和自身又不受宠,又没有强大的妻族作为支

撑的皇子身上。

但皇位这种东西,有些时候不仅要看能力讲道理,还要论运气。

秦渊,显然是那个运气极佳的幸运儿。

先皇虽然早早便已经立了大皇子为储君,但除了大皇子之外,当时的二皇子以及三皇子还有六皇子,各个都是惊艳绝伦、胸有沟壑的人物。

对于皇上立了一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人为储君,几位极具才华的皇子心中都是不服气的。

心中不服,行动上当然也就会有所表示。

皇子之间的行动上的表示,逃不离便是夺嫡的那点事。

饶是现在,天齐京中也有不少百姓在提到当初几位皇子的夺嫡时的斗争,也会谈之色变。

当时的燕京城,气氛可以说是压抑到了极致,寻常人走在街上甚至不敢高声语,唯恐会因此丢了性命。

三不五时,便会有新贵崛起,同时也有百年世家没落。

偏偏那个时候,先皇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对于几个皇子这些动作,是想要阻止却心有余而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