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变故(第2/5页)

公孙佳道:“我来看哥哥呢。”大长公主才不嘀咕了,说了一声:“别聊太久了,伤神。”怏怏地亲自去厨下看羊肉汤去了,把厨子吓了个半死。

钟源看到妹妹很是高兴:“可算回来了。”又说,“唉,回来又要头疼了。”把这几个月京城里的事情又复述了一回,其中一些大事通过两地的消息往来、邸报、公文等公孙佳都知道得差不多了。钟源又说了很多细节:“宫廷里也乱七八糟呢,你嫂子如今都不大乐意去东宫了……”

原来延福郡主听取了公孙佳的建议也时常往娘家看一看,她更挂心中宫的王皇后,王皇后儿子死了,对养女就更上心,延福公主愈发向着王皇后。王皇后有一个心愿,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内定的皇太子,虽然没有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举行册封的典礼,死之后也是追谥这太子了。自己又是皇后,按着礼法来算,自己的孙子才是正经的正枝嫡脉,为什么最后是章嶟得了便宜?

延福公主觉得有理。回来与钟源说了几次,被钟源说:“国赖长君。”、“并无人弃五郎而心向二郎遗孤”之类,给压了下去。

王皇后只能是自己的臆想,东宫章嶟的妻妾们就更了不得了。太子妃谢氏系出名门,名正言顺,她的父亲被擢为刺史、母亲亦得诰命,实权上终不如周廷,只好与江平章等人混作一体。周孺人的父亲很得至尊父子的青眼,一气到了吏部又得了霍云蔚的庇佑,气势正盛,周孺人十五、六的年纪,正是个娇憨女孩儿,哪会退让?此外又有一个夹在中间的张良娣,她母亲也是朱勋的女儿,她是公孙佳三舅母朱氏的外甥女儿,左边一个谢氏名正言顺,右边一个周氏被爱屋及乌,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她的娘家就更不是受气鬼儿了。

这两个月期间,不算公孙佳从邸报上、自家消息里看到的“张、朱两家与周、谢互殴致某某官员被免职/降职”之类的消息,从钟源口里出来的:“前两天才在国子学里打了一架……”的鸡毛蒜毛也是数都数不过来。

公孙佳道:“哥哥怎么不劝一劝陛下?”

钟源道:“陛下是有道理的,五郎,你指望他自家破除困局,他是没这个本事的——被纪氏教坏了!陛下还能怎么办?”

这也是章熙的想法,公孙佳默。章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哪怕外放的那一次,也是他爹给他划好了道道他就认死理去干。纪贵妃养孩子确实厉害,愣是像驯狗一样把章嶟驯得不晚得往外走,只能跟在某个人的身后出死力。以前是章昺,现在章熙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榜样了。

公孙佳终于认载了:“知子莫若父。”

钟源道:“这些我们无法置喙,倒是赵家,你预备怎么办?赵司翰可是起复了,我与你打个赌,他现在一准儿在江家咬耳朵呢!他要拉拢你,你可千万别松口!咱们得站得正中,说话才有份量。”

“这还用说?不过,他怕是要进政事堂的。”

钟源倒是坦然:“小姨父居中,你与霍叔父算一派,就算我们不说话,江平章也要尽力引赵司翰入政事堂的。陛下又念旧,赵司翰也是能臣,多半是要入的。即使不入,他背后弄点什么,也叫人吃不消。不过你也别太为他说话了,那是他该想的事儿,姑母你也不要担心,大不了咱们叫他们合离!怕他怎的?”

这与公孙佳想到了一起,她现在谁也不怕,亲娘辛苦了这么久,想过个清静自在的日子她也能保证。不过能不撕破脸还是不撕破,她倒愿意为赵司翰上一本,保他一下。如果章熙不同意,那她也不至于再上另一本,毕竟她不是赵司翰的亲闺女不是?

兄妹俩议好了对赵家的章程,钟源低声道:“你对姑母仍然很好,我就放心啦。其实,赵司翰与他元配也是伉俪情深,百年之后如何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