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成果(第4/5页)

此时已是邻近腊月,进了腊月就是要准备过年了,各府的田庄开始“上贡”,京城愈发的热闹。相对的,各类纨绔也开始集中的造作了。

次日,大朝,严格上来就参了一本,参的是乐陵侯当街纵马,还指使奴仆殴打了拦路的外地刺史派遣来进京上贡的属员。这个上贡是真的上贡,真的给皇帝进贡,并非戏谑所言的给某某恩师、某某大佬送年礼。

严格一参,乐陵侯就不干了,这位也是个纨绔,心里念叨了一遍“我这TM也不算造反、也不是跟老子娘顶嘴”,他就跳了起来:“他脑门儿上又没刻字!我哪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别是要讹我的吧?”

这话私下说没问题,放到朝上讲就……不大符合皇帝的要求了。皇帝的心里,他对老一辈是比较宽容的,这些人起自草莽,有些道理说不大通没问题,他们的忠心是可以保证的,皇帝可以容忍他们在修养上的欠缺。纨绔就不行了,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还没点功劳可以压人,再不讲理,就是找抽了!

公孙佳用力咳嗽了一声,信都侯听了这一声,往前跨了一步凑上去问:“妹子,怎么了?”

公孙佳见许多人都看了过去,又咳嗽了一声,使了个眼色。信都侯明白过来了,上去一把薅下了信都侯,接着,邻近了几个兄弟一起上,将乐陵侯一顿暴锤,边锤还边小声说:“你闭嘴!认错啊!傻啊!”

乐陵侯跪倒:“陛下,臣错了。”

从公孙佳咳嗽到乐陵侯认错,赵司徒在心里查了十个数,这群大家都瞧不起的纨绔就在一声号令之下完成了从打人到滑跪的全过程。赵司徒在心里给公孙佳画了个圈,干得漂亮!

皇帝没好气地问:“你错哪儿了?”

乐陵侯哪里知道错哪儿了?在他看来严格就是多事,鸡蛋里挑骨头,踩着他求好名声,严格是个傻逼,天天参他们,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升个一官半职的!废物!

他还骂上别人废物了。

支吾了半晌,他也不知道错哪儿了,信都侯从背后拽拽公孙佳的衣服。公孙佳第一次发言:“陛下,乐陵侯知道朝堂尊严、陛下威仪就好,至于错在哪里,都是可以慢慢学的。”

乐陵侯顺坡下驴:“陛下,我错了,我学!”

皇帝道:“那还不都入列?”

这就完了?乐陵侯乐了,觉得这顿兄弟们的爱的殴打没有白挨,没挨皇帝训哎~颠儿颠儿地他就回到队列里,回头一看,御史们也都沉默了。他更乐了,往常这些御史没少干这样的事儿,尤其是过节前后热闹开始的时候,他们乐忘了形、御史们拼业绩,踩他们这些人御史是没有负担的,哪次不得闹一场的?现在都闭嘴了?

真是太好了!

皇帝也无奈地摇头了,哪家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子弟都杰出,出几个这样的就真的头都大了。今天有这样的结果,贺州同乡们没再给他出更大的洋相,皇帝也就满意了。

公孙佳也很满意,她拢这一批纨绔可不止是为了人缘和消息。一群孩子里,最显本事的不是你自己“出挑、不同流合污”,而是“做孩子王”。能把最拉胯的货都驯服了听你的话,不跳出圈子惹更大的祸,那才是显本事。

她就结交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容逸。容逸固然杰出,但是能够成为众人公认的新一代的文士的领袖,除了他个人品质,还有一点——不说钟佑霖这样的,哪怕是朱瑛那样的,都肯卖他面子、在他面前装好人,这才是他最可贵之处。

公孙佳别的不会,照猫画虎去揣摩,还是能够揣摩出几分真意的。

拢了这么批活宝,让他们别碰死线,这能耐,你们看着办。皇帝、太尉能够让他们“畏惧”却不能够让他们“听话”,否则就没有“阳奉阴违”这个词儿了。公孙佳能让这些出头露角没个正形的人框在一个差不多的框框里,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