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4页)

无意识的,他揽着年朝夕的手越来越紧。

直到年朝夕突然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上,雁危行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然后他便看到年朝夕敏锐的问道:“这山下还有其他东西?很难对付?”

雁危行下意识地不想向年朝夕提及那些死气。

但他也知道年朝夕的脾气,他若是现在不告诉她,保不准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她自己就闯进去了。

他揉了揉额头,点头道:“对。”

他将自己看到的死气粗略描述了一下。

年朝夕听得直皱眉,缓缓道:“那死气是什么暂且不说,但生机的话……霍城提到了他被关押的溶洞里有剥夺他人生机的符文阵法,霍城所说的溶洞会不会就在这座山下……咦?等等!”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毫无预兆地从储物戒里扒拉出了一个人偶。

那人偶和年朝夕长得有几分像,但一双没有生机的眼睛木讷可怕,看久了之后居然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正是宗恕那个试图将她“复活”的木偶。

她看了人偶片刻,突然问:“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霍城催动这个木偶时用的那只蛊虫?”

那小小的蛊虫身上生机浓烈,年朝夕的神魂被拉到人偶身上之后还能像活人一样呼吸甚至活动,靠的就是那蛊虫身上带来的生机。

当初年朝夕还以为宗恕是杀人夺取生机,可那时的霍城却发誓他绝对没有杀人。

那么,蛊虫身上的生机,又是哪里来的么?

此时此刻,年朝夕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答案。

果然,雁危行看了片刻,缓缓道:“当初那蛊虫身上的生机斑驳不同源,和如今这山下隐藏的生机倒是如出一辙。”

他顿了顿,淡淡道:“宗恕驱动人偶用到的生机,或许就是从曲崖山拿的。”

宗恕和曲崖山有交易。

而曲崖山靠着战神图谱之争在人族四处挑起战争,借着战争掳走人族修士,其中有近一百多年,这战神图谱之争是围绕着传说中夺得了战神图谱的牧允之进行的。

而在她死后,宗恕和牧允之反目成仇。

年朝夕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两百年来关于战神图谱的争夺,除了妖族以外,有没有宗恕的手笔?

若是如此的话……她从那条黑蛇身上找出的络子,到底是属于谁的?

宗恕借着那些生机想复活年朝夕,那么曲崖山搜集的如此之多的生机,又是为的什么呢?

年朝夕有些想到地下去看看,但又知道今夜的曲崖山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于是她便道:“走,我们要先下去看看。”

……

灯火通明的宴会之中,酒香混合着肉香,如此诱人的气味之下,所有人都打着一醉方休的念头给自己灌酒,这席间有一人却是滴酒不沾。

他含笑坐在群魔乱舞的妖修之中,硬生生把混乱的宴会坐成了佛堂。

有人见状忍不住笑道:“法师,如今您还是不喝酒吗?”

月白色僧袍的法师笑道:“许是习惯了。”

那人便也不勉强,吩咐其他人给法师沏茶。

法师可有可无的端起茶杯。

茶杯刚碰到嘴唇,法师微不可察的一顿。

就在方才,几乎不被任何人察觉的神识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但那神识却像是急匆匆地寻找着什么一样,并没有留意到他。

而这席间,除他之外,没有一人察觉有那么一道神识在顷刻之间将他们一览无余。

法师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悄无声息的离了席。

……

年朝夕他们来的不巧,她混进宴会的时候,这宴会之上不见那传说中贵客的身影。

或许是已经退场了,也或许是出去了。

但她本也不是来找那贵客的,没看到人也不强求,拽了拽雁危行的衣袖,低声道:“天亮之后我们把发现的东西和霍城说一下,然后速战速决,明晚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生机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