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异香(第2/3页)

往日,他做过的事,太子和太子妃多少都知道,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必要的时候,还会帮他周旋。

今日的事,照事先的计划,本也不会闹大,总共只那么几个人知晓。

从中秋那一夜起便朝思暮想了二十几日的美人,眼看已经要送到嘴边了,没道理白白放走。

另一边,月芙回到座位上之后,便一直暗中留意着崔贺樟的动静,眼见他开始频繁往自己这边看,心里便明白了,应当是方才那杯酒里的药快要发作了。

只是,她总要先向赵恒示警才是。

想了想,月芙摸一摸因为前面喝的那几杯酒而微微泛红的脸庞,以手支颐,装作有些不适的样子。

秦夫人见状,转过头来问:“大娘,你还好吗?”

月芙摇摇头,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方才大约多喝了两杯,有些头晕。”

秦夫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你这孩子,先前已同你说了,饮酒要量力而行,偏你却不听。要不要让人带你下去,寻一间屋子先休息一番?”

月芙揉着太阳穴,又是摇头:“不必,我还撑得住。”说着,又拿起酒杯,道,“三位殿下也来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单独上去问候一声?”

秦夫人一愣,没想到她头已晕了,竟还想着这个,不由看向身边的沈士槐。

身边有许多朝臣,都已蠢蠢欲动,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同太子多说两句话。

沈士槐想了想,点头,起身带着妻女过去了。

恰好有两人刚刚喝完酒离开,赵怀悯手里的金杯还未放下,一见沈士槐三人,脸上原本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像咸宜公主一般,立刻言语间夹枪带棍,令人下不来台,只是略显冷淡道:“沈卿来了。”

沈士槐看着太子如此明显的变化,忍不住忐忑起来,连忙微微躬身,做出谦卑的姿态:“臣惭愧,特意来向三位殿下请安。”

赵怀悯冷冷地看着,既没说话,也没举杯。

倒是太子妃崔桐玉面色如常地冲三人笑了笑:“我该替家父感谢沈寺丞愿意前来贺寿。”

她说完,却也没举杯,只留沈士槐一人,连声说着“不敢,不敢”。

秦夫人有些紧张,站在沈士槐的身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月芙,面色潮红,眼神混沌,一副半醉的模样,脚步也好似不稳。

她特意站在了离赵恒更近的那一边,这时候,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不知怎的,后背好像真的有了几分燥热。

“既然沈表叔亲自过来,我便先满饮此杯了。”一直面无表情的赵恒忽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仰头饮尽自己杯中的酒,算是承了沈士槐的情。

赵怀悯的脸色,在听到“沈表叔”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阴沉。他狭长的眼眸先在弟弟的脸上逗留一瞬,这才慢慢露出笑容,执起金杯,微微抿了一口,算是喝过了。

眼看是自己敬的酒,自己却还没喝,沈士槐立刻冲妻女示意,三人一同饮尽杯里的酒。

月芙仰着头,脚步晃了晃,一个不稳,竟是往旁边跌了一下,杯里的酒也跟着往一侧洒了出去。

一只有力的手掌牢牢托住她的胳膊,等她一站稳,又迅速移开,只是方才洒出去的酒,也一滴不落地泼到了那只手掌底下的衣袖上。

赵恒身上上好的锦缎间立刻多了一片深色的水渍。

月芙一看,赶紧低头告罪:“求殿下恕罪,我并非有意,实在是方才多饮了几杯,头脑发昏,这才弄湿了殿下的衣裳。”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赵恒一眼,又飞快地转开视线。

赵恒面色冷漠,目光从她酡红的细嫩脸颊上滑过,沉声道:“下不为例。”

不等月芙称谢,赵怀悯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挥手道:“好了,酒已喝过了,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