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挟着恨从地狱归来(第2/5页)

孟九重点头。

当年父母出事后,他清点过剑庐的东西,家里除了那未炼成的寒魄针,便只有凝血剑失去踪影。

杀人者,一看就是冲着凝血剑去的。

义父曾怀疑,那杀人夺物者也许是冲着寒魄针去的,可是,寒魄针是师父所需之处,那人如果因为寒魄针而杀他父母,那必会在这之后,寻找师父踪迹。

可这么多年了,江湖上却从未见有人暗寻过师父行踪。

所以,这种猜测随着时间过去,被他摒弃。

伦山蛊后摇头:“不,你父亲之死,并不是因为凝血剑,凝血剑只不过是被别人顺手牵羊,拿走的东西罢了,杀你父亲之人,真正的目标是那未完成的寒魄针。”

“凝血剑搅乱了所有人的视线。如果凶手当初不是因为拿着凝血剑,杀入许良山,我也会认为你父亲之死只是简单的一场名器风波。”

“这一切背后真正针对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你师父。”

“你父亲与你师父是八拜之交,情义深厚。当年你师父出事,不知谁告诉你父亲,寒魄针可以解你师父体内邪心焰,于是他求到你师公身上,你父亲与你师公之间因为意见不合,早已分道扬镳,你师公没有见他,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你父亲没办法,只得找上我。我念在过往情谊,心软之下,就将天山极寒铁涎给了他。”

“你父亲有了铁涎,便着手炼针。可就在我算着他针快炼成之际,某一日,一手持凝血剑的蒙面人,突然闯入许良山,并杀了你师公。”

“那日闯入许良山的一共两个人,他们许是以为你师公与我都必死无疑,说话没那么多顾忌,直言道,他们要杀掉任何有可能练成寒魄针的人。”

“我和你师公会炼器,天下间除了伦山的人,便只有你父亲知道。闯入者能知道我和你师公会炼器,唯一的可能,便是至寒铁涎暴露了我们。”

“当日我与其中一人交手时,趁隙扯掉了他脸上的黑布,看清楚了他的脸。”

“是谁?”孟九重听伦山蛊后看清楚了凶手的脸,手不自觉用力,手中茶杯砰的一下,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茶杯碎片炸开,将他的手指割破。

血,顺着溅开的茶水,淌到石桌上。

孟九重仿佛不知道疼痛般,目光定定地看着伦山蛊后,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伦山蛊后看了一眼他的手,一字一句,吐出一个名字:“——沈镇远!”

“沈镇远被我看到真面目,惊慌失措之下,立即逃离了许良山。而另一人,则提着凝血剑追杀于我,一路将我追入昭江。我落江之后身受重伤,幼时母亲种在我体内的蛊,察觉到我有生命危险,躁动不安。我远在伦山的阿姐,收到我体内之蛊所发出的求救,出伦山,并救回我。我在伦山昏迷五年,直到三年前才苏醒过来……”

后面的话,伦山蛊后并未再说。

伦山蛊后在讲述这段恩怨时,脸色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

只有那双妩媚的眸子,蕴着淡淡的悲凉,与……恨意!

“我呢?”当背景板,听了好长一段恩怨情仇的况曼抬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伦山蛊后:“陇西、许良山、昭江。你谈了这么多,这段故事中唯独少了一个——我。”

况曼:“我在这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伦山蛊后沉默地看着况曼,不发一言。

“你可别回答我,说你不知道。”

况曼轻阖眼帘,意有所指地道:“八年前,一个很巧妙的时间点。孟九重与义父八年前在陇西昭江一座悬崖上救下我,而你在八年前落入昭江。最最最巧妙的是,我被救回时,满身是伤。身上所有的伤,都出自凝血剑。”

说罢,况曼抬头,仿佛看透一切般,笑吟吟问:“蛊后能为孟九重解惑,是否也帮小女子解下惑。我也很想知道,八年前我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又为何会被凝血剑伤得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