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淡【双更】(第2/7页)

“他爱待哪儿就让他待着,找几个人看着他。”

“是。”

秦钩抱着扶游:“小黄雀,喝药。”

汤药到底不比药片,扶游抿着嘴不肯喝,又挣扎着乱动,秦钩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钩凶他,凶一句,喝一口,扶游喝了两口,就苦着脸又要哭了。

扶游脸色褪为苍白,轻声道:“不要你……不要秦钩……”

秦钩把汤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问道:“不要我,那你要谁?”

“兄长,要兄长……”

“我就是你兄长。”

秦钩重又端起药碗,要给他灌,可是扶游就是不肯,还洒了一些到衣襟上。

僵持良久,最后是秦钩退了一步,扭头道:“崔直,把晏知喊进来。”

晏知很快被带了进来,秦钩淡淡道:“他烧傻了,吵着要你。”

晏知脱下沾了灰尘与寒气的外裳,交给侍从,然后走到榻边,在扶游面前坐下。

秦钩抱着扶游,晃了晃他:“诶,人来了。”

晏知无语,捂热了双手,才伸出手,碰了碰扶游的脸颊,温和地唤了一声:“扶游?”

扶游这才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就要从秦钩怀里跑出来:“兄长……”

秦钩把他按住,晏知端起药碗,舀了勺汤药,先吹了吹,才递到他唇边。

“好了好了,没事,先喝药。”

扶游哭着:“兄长,我太蠢了……”

晏知把汤药放回去,先给他擦擦脸:“不蠢不蠢,先喝药,喝了药再慢慢说。”

扶游被他哄好,安静下来,低下头,胡乱抹着眼泪:“对不起,兄长,我错了。”

“没事,兄长不怪你,先喝药。”

秦钩想把药碗接过来,可是扶游不肯,只肯让晏知喂。

秦钩铁青着脸,又不能动扶游,只能自己捏着自己的手,极力忍耐。

*

扶游病得厉害,竟然还认得出是谁在喂他喝药。

要是晏知在喂,他就喝;要是别人,他就不喝。

秦钩也试着像晏知一样哄他,但是每次都会被扶游认出来。扶游就像是故意气他一样,只要是他,就扭开头、避开他。

秦钩气得放下碗就走,走到门口,又转头回来。

他不可能放扶游和晏知两个人单独相处。

晏知小心地给扶游喂药,扶游安安静静地、小口小口地喝。

场景和谐。

只有秦钩坐在床边,双手按在膝上,面色极其不善。

一等扶游吃完药,他就把人抱回来。

这是他的。

*

这天傍晚,扶游吃了药就睡了,秦钩把他放回床上。

他斜眼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晏知,示意他可以走了。

晏知面色不改,看了一眼扶游,便作揖退走。

秦钩摸摸扶游的脸颊,靠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直到扶游睡熟了,才站起身。

他往外走,崔直也跟在他身后,在他跨过门槛的时候,轻轻关上里间的门。

扶游自病来,就一直在养居殿正殿里睡着,睡的是秦钩的床,外间就是秦钩日常批奏折的地方。

宫殿里喜庆的装扮还没有拆掉,秦钩没有吩咐,底下人不敢擅动。

秦钩在堆满奏折的案前坐下。崔直照着惯例,将笔墨放在秦钩手边,点起安神香,又端起早已冰冷的茶盏,要出去换茶。

他转过身,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崔直。”

“陛下。”

崔直回头,却见皇帝并没有抬头,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提笔沾墨,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又要退走,忽然又听见皇帝道:“他病得这么厉害。”

与刚才并无二致的动作与表情,秦钩若无其事。

崔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咽了口唾沫:“扶公子这回病得,是有些厉害了。”

“嗯。”

秦钩不说话,也不让他下去,大概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