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挟(第2/3页)

不知道秦钩从哪里弄来那么多奇怪的食物,或许是皇帝专属吧。

秦钩用拇指按了按他的唇瓣,变戏法似的,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黑色的糖块。

*

抵达驿馆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雪也停了。

驿馆大堂里,炉火熊熊,火上架着一头已经剥干净的羊羔,油花滋滋,落在火里。

随行世家分坐两边,秦钩靠着虎皮,坐在正中主位上。他架着脚,按在上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不太像是皇帝,倒像是个山寨土匪。

扶游坐在他旁边,两只手捧着馕饼,小口小口地啃,啃不动了,就把饼放到面前牛奶里泡一泡,然后继续啃。

很快的,崔直就切好一碟烤羊肉,双手捧到秦钩案上。

秦钩放下脚,坐直了,却喊了一声:“小黄雀。”

扶游下意识抬头,秦钩却又不看他,只道:“你去,拿给晏家。”

晏家父子立即起身谢恩。

扶游循声看去,只看见晏家家主和晏知。

为了躲避世家针对,晏家安排晏拂云这阵子装病,闭门不出。

扶游放下手里的饼,站起身,端起羊肉,走到晏家父子面前。

晏家父子刚要作揖,却听见秦钩淡淡道:“不用,该是他向你们行礼。晏家儿郎迟早入主中宫,自然也是他的主子。”

入主中宫,便是要立皇后了,还是男皇后。

此话一出,站立场中的晏家,又一次成为世家瞩目的中心。

毕竟是陛下在两军阵前,亲口承认的最爱的人,扶游显然是个小玩意儿,就像秦钩喊他的那样,小黄雀。

这对扶游来说是侮辱,所有人都知道。

但也只有身处漩涡的晏家父子清楚,这对晏家来说,也不是荣宠,同样是一种侮辱与试探。

扶游垂着眼睛,只看见自己俯身行礼的时候,晏知的衣摆往边上退了一点。

晏知侧了侧身,显然不肯受他的礼。

随后扶游放下碟子,回到秦钩那边。

这件事情之后,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拿着饼,慢吞吞地吃,想起来的时候才动一下。

秦钩看着,却心情不错。

*

宴会结束,回到房间,扶游托小太监帮他把自己的书箱拿过来。

扶游从书箱里取出干净衣裳,又端了一盆热水,绕到屏风后面梳洗。

这时候,秦钩就在隔壁房间。

暗卫跪在他面前:“禀陛下,没有找到扶公子与晏大公子的酬唱竹简,臣将流传的诗句抄录了一份。”

秦钩接过呈上来的绢帛,只是扫了一眼,就扬手丢开。

酸词酸语。

他想了想,又问:“到处都找了?”

“到处都找了,这次回宫、扶公子的行李,行宫里、还有皇宫里扶公子的房间,都找过了,都没找到。”

秦钩低头去看被他丢在地上的绢帛,勾了勾唇角:“那大概是被他弄丢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让暗卫下去,自己也站起身,一脚将地上的绢帛踢走,然后心情大好地走出门。

他走到隔壁的时候,扶游还在屏风后面洗漱。

隔着门,秦钩听见水声,朝门外要通报的两个小太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挥手让他们下去。

他推开门,独自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驿馆简陋,没几件家具,所幸只住一晚。

秦钩看了看屏风,然后背着手,走到桌案边。

那上边放着扶游的书箱,扶游的衣裳、书卷,都在里面。

扶游的衣服都是旧衣服,布料被他穿得很柔软。

秦钩饶有兴致地翻了翻,给自己挑了两件中衣。

崔直当然有给他预备换洗的衣裳,但是秦钩懒得喊人去隔壁拿了。

搜刮了两件衣服,秦钩仍意犹未尽,继续翻翻,看看这只小仓鼠还给自己囤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