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弥补(第4/5页)

这实在是很出乎谢菱的意料,她准备好的木偶剂也没了用武之地,只能重新交给系统,让它收好。

谢菱关上窗,把布丁抱在怀里,揪它背上的毛。

布丁的毛很蓬松,但是不够长,她揪一会儿,又放下,用指头给它摸摸平。

她对着布丁自言自语:“你说,他为什么还不对‘谢菱’下手呢?他是觉得还没有撩够‘谢菱’吗?那下回,我是不是要更加主动点?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布丁耳朵动来动去,四只小爪摊开,像是个投降的姿势,表示它什么都不知道,拜托谢菱放过它。

谢菱叹息,戳戳它的爪子:“你怎么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笨蛋小兔子,嗯?”

她把兔子放下,叫环生送水进来洗漱,布丁蹦蹦跶跶地绕着她脚边跑来跑去,在她往床榻走的时候,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被谢菱一把抓住,抱起来递给环生,嫌弃地皱皱鼻子:“我不要跟笨蛋小兔子睡。”

一边念念叨叨着,谢菱一边把门关上了。

环生眨眨眼,低头看看怀里的兔子,无奈地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为何,但总觉得,姑娘今日有些开心呢。

这也好,过得几日,便是谢夫人的忌日,只怕,姑娘又要郁郁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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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虽故去多年,但谢兆寅从未再往府中纳过妻妾,家中子女又都是谢夫人亲生养大的,谢府不会有人忘记她。

每年,谢夫人的忌日悼礼,都办得很正式,逢五逢十则更是郑重。

今年虽然只是散数,阖府上下却也没有一个人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夫人的灵龛也设在祠堂里,祠堂中摆起供桌,上面的闷灯、五供和高脚碗都是几个子女亲手准备的。

在母亲灵前,谢华珏也难得乖巧,没有找谢菱的麻烦。她跟在谢安懿后面拜了拜,便在一旁奉香。

谢华浓跪在蒲团上,额头贴地,默默许念了一会儿。

她也离开母亲很久了,有时候,会觉得母亲的目光好像还在看着他们。

正因有了这种感觉,谢华浓有时,会觉得更加愧悔。

花菱的生辰常常无人提起,而仅仅一月之隔,母亲的忌日每年都办得妥帖。

虽然府中有些流言,说若不是因为要生下花菱,母亲的身体也不至于那般虚弱,早早仙逝。

但花菱毕竟是母亲的亲生小女儿,母亲若在天有灵,看到花菱受人欺凌,又怎能安心。

谢华浓直起身子,恭谨地敬了一炷香。

花菱会不会也觉得,家里人是因为母亲离世,所以讨厌她?

谢华浓一直想找个机会,与花菱谈谈,若真有这般误会,理应早些解开心结才是。

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开这个口。

总觉得,时隔多年,再提这些,有些突兀。

谢菱是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后一个拜的。

她身姿清瘦,脊背笔挺,亦恭谨地拜了三拜,才起身。

谢华浓在一旁看着谢菱的背影,又有些莫名的滋味纠缠。

果然,花菱是笨的,哪怕曾经她遭受的那些,多多少少有母亲的缘由在,花菱却从未想过对母亲不满。

反而,是一直深切地惦念着这位几乎从没有抱过她的生母,连一支簪子,也要费尽心思地拿来珍藏。

谢华浓无声叹了口气,心里想,花菱是笨,却是让人怜爱的笨。

谢菱上完香,拿起执壶,在瓷杯中倒上清亮酒液,再倒入锡池中。

“你知道,为何每年,都要向你母亲奠酒吗。”谢兆寅走上前,声音微哑。

谢菱摇头,不知。

“因为你母亲喜爱饮酒。”谢兆寅从未与她说过这些,这一次,却与花菱并肩站在灵龛前,目光落在牌位上,多了几分怀念与缱绻。

“成婚后,她偷着藏着,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说是女子嗜好饮酒,不雅。直到有一回,我带回来一壶上好的花雕,她没有忍住,抢在我前面,喝得酩酊大醉,还抱着酒壶不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