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裴瑶瞬息就明白了,栗夫人也想做太后呢。

回到椒房殿的时候,若湘颤颤惊惊,“皇后。”

“哀帝和殇帝有子嗣吗?”裴瑶直接就问了。

“有,不过都死了。”若湘小声解释。

裴瑶不问了,人都死了,再问没有什么意思,反而脏了自己的耳朵,她摸摸自己手臂,好像还残留太后的温度。

今日又是失败的一日。

太后没有任何欲望,她就不知该怎么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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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月初的时候,皇帝又纳了几名美人,赐了新衣。

美人不懂事,穿着新衣去给皇后请安,明摆着是显摆,而皇后也赐了衣裳,是一套棉衣。

午时的日头最为酷热,美人穿着厚重的棉衣站得笔直,裴瑶坐在树荫下乘凉,若湘递来冰镇过的甜瓜,她一面吃,一面问若湘:“太后现在在哪里?”

“宣室殿见朝臣。”

“陛下呢?”

“在太液池畔与慎昭华戏水。”

话音刚落,美人倒了下来,伺候她的婢女高喊:“美人晕倒、美人晕倒了。”

裴瑶睨了一眼,淡淡道:“送回去,请个太医,估计被晒伤了,瞧着脸蛋都黑乎乎地,让太医治一治。”

内侍们应声去抬着美人的身子出去。

裴瑶看了一眼几上的甜瓜,“带上,去给太后请安。”

若湘皱眉,皇后怎么总喜欢往太后跟前凑?

到了宣室殿前,丞相也在,他满脸忧愁,见到皇后匆匆行礼。裴瑶奇怪:“丞相怎么了?”

“皇后娘娘不知吗?”丞相反问她。

裴瑶睨了他头顶,并无异色,丞相为国为民,着实辛苦,她摇首:“丞相直言。”

“陛下召了您的妹妹二姑娘入宫,忠义侯誓死不肯,陛下下令将躺在榻上病得糊涂的二姑娘拉进了宫里。”丞相直叹气。

裴瑶若有所思,“太后怎么说?”

丞相道:“太后说那是陛下家事,作为嫡母,不好多管。”

裴瑶无所波动,太后心肠冷硬惯了,不帮忙也在情理中,她冲着丞相摆摆手,“我试试。”

丞相觑了一眼不管事的小皇后,稚气未脱,哪里能劝说得动太后。

皇帝昏庸好色也太后捧出来的,当日他抓了美人入宫的时候,太后若可以管问,皇帝也不会愈发嚣张。

裴瑶不知旧日的事情,提了裙摆进殿。

殿内凉快,一进去就感觉一阵凉快,裴瑶小小地迈动步子,宣室殿太大,外间的光照不进来,白日里就点了铜枝灯。

她走进去,里面坐着两人。

太后对面的人站了起来,裴瑶看了过去。灰色衣襟上绣着山河水墨,波澜壮阔,有着大气之美,她想起一人。

国师百里沭。

朝堂上下,文臣武将,皆是男子,唯有一人,以女子之身站在朝堂上。

国师是惠明帝晚年破例请来的,传闻百里沭极善占卜,可预知未来。

百里沭朝着皇后的方向遥遥下拜:“臣百里沭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裴瑶唤起,目光凝结在国师的五官上,冷硬的弧度散出几分不近人情的气势,她又看看对方头顶,蓝色的泡泡。

国师动了权欲。

一眼看过,裴瑶就不在意她了,走到太后跟前,太后不等她行礼就问道:“皇后为了裴二姑娘的事情来的?”

“不是。”裴瑶否认,假裴瑶进不进宫和她有什么关系,再者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为何要管敌人的生死。

太后惊讶,“皇后为何而来?”

“天气炎热,我来看望太后。”裴瑶的心扑通扑通的,就像是小鹿在撞一样。

百里沭忽而开口:“皇后娘娘应该自称臣妾。”

裴瑶不得不扭头去看这位国师,下意识眯了眼睛,“国师很闲吗?”

“国师下去吧。”太后发话。

百里沭这才俯身退了下去,临走前还看了裴瑶一眼,唇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