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4页)

虚伪而又真实。

车子刚停,就有人撑着伞来到车身两侧,给赵嵘和乔南期打开了车门。

一下车,乔南挺拔的身型站在伞下,撑伞的佣人不得不抬高了手臂。

赵嵘把伞柄接到了自己手中:“我自己来吧。”

乔南期没有等他,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赵嵘只好拿过伞,快步跟了上去。

他虽然跟在乔南期的身后,只能隔着细细的雨幕看见这人伞下的背影,但不用看赵嵘也知道乔南期此刻的表情。想必是阴沉的——因为撑伞的那个人战战兢兢的。

这也正常,乔南期每次见贺南都是这一副死样子,更何况是在这种能勾起回忆的地方。

这里莫说是乔南期,就是赵嵘,每次站在门前,也总有种恍惚的感觉。

乔南期是因为生母,他是因为乔南期。

他也曾经在这里……待过几天。

他们穿过花圃,来到二楼的餐厅时,贺南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一身沉肃的黑色西装,身型颇为消瘦,五官的长相颇为阴狠,是一眼看上去就很精明的气质。赵嵘很早就暗自对比过贺南和乔南期,这两人一点都不像,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格,都没有一点父子该有的联系。

看见赵嵘,贺南果不其然和以前一样,面露不悦,却又不好说什么。

乔南期看了他一眼,便拽着赵嵘,在餐桌的另一处坐下,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方才他还面色阴郁,此刻却一副从容的模样。

一盘盘菜肴端上来,贺南终于开口了:“老秦昨天被人带走——是你把老秦的事情捅出去了。”

“是,”乔南期点了点头,嘴角带起了一点弧度,“他做假账、伪造合同,这么多年作为您的助手,不知道给您拖了多少后腿。我不应该揭发他吗?”

贺南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皮笑肉不笑道:“真有出息。”

“您过奖。”

“你下手这么不留情,就不怕被人记恨报复吗?”

“那就一起死,无所谓啊。”乔南期难得露出了些微无谓的神情,语气居然还有点天真,“我只是不想让你高兴——爸爸。”

此时的赵嵘正坐在乔南期的身边,心里回想着这段剧情。

原书里对这一段并没有明确的时间,只是说一段时间过去,一切便在贺南无法挽回的情况下尘埃落定了。他一直以为这样的“一段时间”是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但从贺南助手已经出事这件事情来看,应该只有一两个月了。

他一边尽职尽责地按照他和乔南期的协议办事,颐气指使地让佣人给他剥虾,一边想着该怎么尽快想个能和陆星平多接触的办法。

可那边的剑拔弩张突然蔓延到了赵嵘这边,贺南几次三番被乔南期下了面子,兴许是找不回场子,他瞥了一眼悠哉悠哉吃东西的赵嵘,道:“你有那么多时间替我管教我的朋友和助手,不如管管你身边这个杂种,游手好闲的。”

乔南期想也不想便说:“您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和废物比了?”

他慢条斯理地用温热微湿的毛巾擦着手,神色淡然,才接着道:“您刚回来,也累了,我和赵嵘差不多该走了。”

赵嵘却动作一顿。

他方才还笑吟吟地吃着剥好的虾仁,此刻笑容还挂着,眼底没有任何笑意。

他像是没有听到刚才贺南说的话一般,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下,便继续笑吟吟地招呼佣人帮他吧蟹壳敲开。他天生便是一对桃花眼,只要眉眼微弯,所有的情绪都可以轻松地藏起来。

贺南和乔南期都没再注意他。

没过多久,这两位名存实亡的父子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客套”,贺南打探乔南期态度的目的达到,乔南期也给贺南气得够呛,只有赵嵘吃了全程。

临走前,乔南期刚刚转身,赵嵘缓缓站起,喊住了正快步离开的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