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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看着我享受的样子,苦笑着问:“你是不是老是蹭对面人家的饭吃?”

“嗯……给她孙女辅导过几次英文,次数不多。远远比不上蹭饭的次数。”

吃完了,沥川去洗碗,我傻傻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无厘头的综艺节目,看得我直打呵欠。

我觉得,这么些年后再见沥川,我没有激动、没有兴奋,已经木讷了。

“我帮你洗个澡吧。”沥川说。

我被他带进浴室,顷刻之间,裸裎相对。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浴缸里很滑,你小心点。”

“那你扶着我。”

我用手轻轻地圈住了他,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上。他仍着戴着我送给他的那个辟邪,玉色更加润泽。我将辟邪咬在口里,咸的。

沥川仔细地替我洗头发,洗了一遍又一遍,又替我洗耳朵背后。

“有多少天没洗了?”他问我。

“不记得了。”我继续打呵欠。

“累了?”

“嗯。”

“早点睡吧。”

我们来到卧室,被子没叠,还是早上起来时的样子。沥川坐上去,很快就把我拉出来:“床上不干净。”

“不会吧,昨天还收拾了的。”

“上面有饼干屑和土豆片。”

他去找床单。

“要不把被套和枕套也全换了吧。”我指给他地方。

真是公子哥儿,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他果然全部换了一套白白的床单,这下干净了。

我钻到被子里,沥川紧紧地抱着我,吻我的脸。我呆滞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我说:“沥川,我要睡了。”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轻轻地说:“小秋……你不会连这个也不会了吧?”

“不会了。跟着你这么些年,我的智商变得跟果蝇一样了。”

夜半,沥川在我怀里哭了,说:“对不起,小秋,我错了。我耽误你太多年了。”

翌日醒来,沥川已经起床了。他去买了早饭。

他说他自己得过一会儿才能吃东西。他仍然要吃那个增强骨质的药。

我八点半上班,他一直送我到单位的门口,然后,交给我一个小包,里面有几个盒子:“你的Lunch。”

我接过来,问:“冰箱里没有菜,你怎么做的?”

“菜市很早就开门了,我出去买了菜,还问了隔壁的奶奶怎么做那个粥。希望你喜欢。”

“谢谢哦。”

我去上班,沥川回家,他说他要继续做清洁。我有点想问他究竟会在这里待多久,不过,沥川一向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也是白问,也就不问了。

中午沥川打电话来问我:“Lunch吃了吗?”

“吃了,早吃了。”

“你热了没?”

“没热,需要热吗?”

“怎么不需要热?你真是果蝇啊。”他在那边生气,把电话挂了。

中午吃饭我打开几个饭盒,同事们都震惊了。两菜一粥、一荤一素,还有水果沙拉和点心。我对沥川的手艺实在有点吃惊了。

五点半下班和同事们一起出来,沥川就在门口等着我。

他和我的同事握手,介绍自己,半开玩笑:“您好,我是王沥川,是谢小姐的钟点工。负责清洁、做饭和接送。”

我窘到了。因为沥川西装革履、打扮光鲜,往那里一站,大家都以为今天这里有人要拍电影。

沥川开车接我回家,晚饭已经摆到桌上了。三菜一汤,我仍然得喝稀饭。

“你看,这样,生活是不是就有规律了?”

“是的。”我赶紧点头。

吃完饭,他牵着我的手出去散步,说:“你的腿为什么还是有点跛呢。”

我腿上的钢板,过了一年才拆掉,医生说愈合得不错。我仍然喜欢体育,每天坚持骑车上下班。

“我不觉得啊。也没人跟我说啊。”

“真的有一点儿,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