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葬天(第4/4页)

战雪央只好冷不丁抛出另一个话题,说:“对了,我方才炼药时才想起来,似乎有一位仙将,被困在太初镜,快要魂飞魄散。也不知,是不是你之前说起的兄长。”

琉双脸色一刹那惨白:“你说什么!”

想起那股令人心惊的不安,她甚至顾不上告别,脚步仓皇往泑山外面跑。

战雪央搅乱一池水,看她急急忙忙往外走,身后小流沙人不舍地跟了一串。

本来不欲讲话,她离开的背影,却不经意触动了他七千年来,最不甘的那一抹痛恨。

“等等。”战雪央开口,待琉双回头,他抿了抿唇,“你既是仙族,可认得一名喜着红衣,手腕有疤的仙子?”

琉双被他叫住,匆忙回想,仙族有谁喜着红衣这样艳烈的颜色?似乎没有,何况手腕有疤……每一个仙族都会治愈术,谁会任由伤痕留在自己的手上。

“不曾见过先生口中所说的这名女子。”

战雪央眼里微弱的亮光,渐渐黯淡下去,变得一片沉寂,许久,配着额饰的男子微微一笑:“知道了,仙子离开吧,一路顺风。”

琉双离开了泑山。

在她身后,战雪央虚假的笑意收敛住,他背靠着泑山唯一的大树,手中的花种几乎被他捏碎。

他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那人的样子,他快记不住了,真的快要记不住了。

他守在这里,日日夜夜,种了七千四百年的花。很早以前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他身边万物不生,孤寂腐朽,连一朵讨她欢心的鲜花都开不出来,只能像一只无力冲着她摇尾乞怜、又令人憎恶的狗,她才不愿留在这死地,七千多年,不曾回来看他一眼。

如今泑山长出大树,他等到荒芜,她依旧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