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掉马啦喜大普奔】(第3/3页)

这一路没去别墅,直接开到文瑞城的地下车库,闻礼抱着文斯进门时,拍拍欢天喜地扑过来,可文斯回应不了,它嗷呜叫两声,好像也跟着焦虑了。

将文斯放在自己的大床上,闻礼反手把拍拍关在门外,大金毛不安地挠着门,时不时叫唤两声,像是更焦虑了,可惜它的两个主人都不搭理它。

闻礼去主卧卫生间拧了两条毛巾,发烧需要物理降温,他先替文斯擦了手臂和脖子,然后看向他微微敞开的衬衣衣领。

毛巾擦拭的动作稍顿了顿,片刻后,闻礼把毛巾放在一边,抬手去解文斯胸前的扣子。

但只解开到第二颗,他便轻轻将文斯揽起来,让他靠在他身上,然后将他衬衣领口往后背那边拉下一截。

左侧肩胛骨上缘,一颗小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因为身体不停散发的高热,那颗痣有些泛红,像滴眼泪一样缀在上面。

“……”闻礼仿佛听见自己心里什么声音。

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死心似地想要最后再确认一下。

如果说今天发现的脖圈变声器是引发怀疑的直接导火索,是起点,那最初看到的那颗痣,便是最后的一根稻草了。

这两者连成的时间线内,一桩桩一件件,从意外在巴黎相遇时对自己的有意躲避,到临近出道前的犹豫挣扎;从鸽雪山包内响铃的手机,到同款牛奶味的洗发水;从隐瞒住址,到因为防备拍拍而不愿意来文瑞城……

文玟和姐姐经常一起消失,从未同时出现过,张录录,女装大佬,还有自己提及想看他穿女装时,因为紧张而切到手……

以及刚刚在车上,查到两个微博的近期登录ip。

一步步从怀疑的推演到确切的实证。

反向溯源,甚至“姐姐”突然间穿起的长袖长裙,从某一天起再也没扎过的头发,都有了完全合理的解释。

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真的是冥冥中的指引,闻礼最讨厌男扮女装的人,却在得知那个精灵角色时,忍不住想若是文玟穿上女装,和姐姐的样子会更像吗?

虽然那时候他还觉得他们是两个人,但潜意识里似乎也是有点想要对比的,还有几次,不由自主地影像重叠。

闻礼将文斯的衣领重又拉了回去,将他放倒,而后俯身长久地凝视这张脸。

拍拍还在拼命挠门,它的响动有点过于大了,文斯似乎被它吵醒,头向左一偏,迷蒙中睁了睁眼。

刚要重新闭上,又恍惚慢慢地睁开。

他仿佛看到了近前的人,怔忡而茫然的,眼神逐渐对准焦距。

“闻礼……?”

文斯像是醒了,又好像还有点神志不清,刚唤了声,忽然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生日快乐……”他说。

这语调软软地,因为生病带着些喘,听得闻礼心里一颤。

“我和爸爸给你买了生日礼物……还有蛋糕……你吃了吗……”

文斯真是烧糊涂了,还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以什么状态在说给什么人听。

直到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轻,迫使文斯抬眼,那两根手指与现在滚烫的皮肤冷热交接,足够令他一个激灵,而后清醒。

俯视他的深色瞳眸逆着光,辨不出喜怒,只如暗夜里一泓千尺深潭,一脚踏去,如坠渊薮。

文斯定定地望着,听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嗓音缓缓,如诉衷情,说出的话却似眼神一般,高深莫测——

“竟然瞒了我这么久,我亲爱的……哥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