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页)

“他们说你在美国治腿伤?什么伤能治三年。”白焰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白闻秋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他们骗我?或者有所隐瞒?”

白焰无意告诉对方两人间并不算愉快、充斥着争吵和压抑,却刻骨铭心的一段恋爱经历,但终归有些意难平:“你觉得呢?”

白闻秋很不喜欢这种语焉不详的交流,事实上关于他在美国那三年,所有人都含糊其辞,包括他的母亲。他感觉自己置身于迷雾中,而雾外的每一个人都不愿伸出援手,任他晕头转向,不得出路。

他颇为烦躁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烟,“能抽吗?”

“随意。”

“你要吗?”白闻秋客气了一句。

“我戒了。”

白焰没再说你以前不抽烟,因为没有意义,可当他看清对方香烟的牌子时,仍是心中一跳。

如果巧合过多时,还能算作巧合吗?

白焰心中怀疑渐盛,忽然生出种寻根究底的冲动:“你现在是不是改喝咖啡了?”

白闻秋点燃一支烟,稍稍挑眉:“对。”

“喜欢听前苏联老歌?”

“对。”

“最喜欢Mike Payne导演的电影?”

白焰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每个都正中靶心。

但白闻秋并不认为是对方足够了解他的喜好,白焰话里的关键词是“现在”。

“莫非这些我以前都不喜欢?”白闻秋感觉很荒谬。

白焰答非所问:“你的纹身还在吗?”

白闻秋手指一颤,烟灰掉落在地,脸上出现了重逢以来最大的情绪波动,“你知道我有纹身?”

“你右腕上,纹了一朵火焰。”

白闻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撩开衣袖,腕上果然纹有鲜红狂野的一团火,灼烧着脉搏。

“难道我的纹身早就有了?”白闻秋浓眉紧锁:“可这是我和小曼认识以后才纹上的,她也有和我一模一样的纹身,在肩上。”

白焰讶然地睁大眼,忽觉可笑至极,心中乍然涌起一股愤怒:“他们骗你的,那些也根本不是你喜欢的……”

遥遥数朵烟花炸响,盛开在天幕。

嘈乱的声音掩盖了白焰最后一句话:“是我喜欢的。”

夜里十一点,白焰来到了大堂。

谢翡正在接待台后算账,听见动静转回头,“白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

“睡不着,想喝点儿酒。”

谢翡了然,转身从新安置的酒柜内取出白焰存放的红酒,倒了小半杯。

“小谢老板不喝吗?”白焰接过酒杯,盯着深红的酒液问。

“谢谢,我不用。”

白焰耸耸肩,笑着问:“要不要听故事。”

谢翡一想就知道白焰是心里头憋了事想要倾诉,当即合上账本:“我最喜欢听故事。”

故事的主角自然是白焰和白闻秋。

白焰21岁认识白闻秋,那时白闻秋初到美国一年,住在曾经的教练家中,每日都会去临近一家医院进行康复训练。

某日,白焰去医院探望朋友,就这么见到了对方。

“刚认识他时,他也只有20岁,不爱说话,有些阴沉。”

但白焰就是喜欢,没有缘由,无法解释。

起初,他只是对这位来自异国的年轻人有些好奇,不知不觉间,好奇变成关注,关注又转成割舍不下的挂念,挂念最终化作入骨相思。

白焰开始频繁出现在白闻秋身边,不顾对方的拒绝和冷漠,大胆地、热烈地追求。

他为白闻秋学中文、学煲汤、学按摩;也为白闻秋写情诗、唱情歌、送情画,足足追了大半年,终于得偿所愿。

“我们曾经很好,虽然他因为双腿残疾性格很敏感、控制欲很强,但我很享受,也很得意一个克制的人独独为我疯狂,直到他母亲知道了我们的事……”

白闻秋的母亲早年离异,独自抚养儿子长大,对他寄予厚望,根本无法接受儿子变成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