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份重要的通知单(第4/4页)

金福抓住小宋的辫子,一下子剪掉一大截

这不寻常的两个字唤起了金福的好奇心。他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把整封信看完。读完后,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他站起身来,走到连接王先生房间的传声管道边,把嘴贴在送话器上,打算问一问王先生有什么高见,但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回到沙发上躺下了。

“呸!”金福要说的所有话就在这个“呸”字之中了。

“她又怎么办呢?”他自言自语地说,“我特别放心不下的是她,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他走近一张黑漆小桌子边,桌子上放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上面雕有各种图案。他正要打开时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她最后一封信中对我说些什么?”

他没有揭开盒子盖,只是按了一下装在盒子边上的按钮,立即传出了一种温柔的声音:“我亲爱的哥哥,或许你认为我的容貌比不上正月的梅花、二月的杏花、三月的桃花那样娇艳绚丽,但我能以我这颗宝石般的心千百般地慰藉你……”

留声机里传出这位年轻姑娘温情的话语,是那么动听。

“我可怜的好妹妹!”金福叹息地说,他打开留声机盒子,拿开了机器上的那张录有声音的锡片,换上了一张新锡片。

其实,这封温情的信早就送来了,只是金福最近才发现。那时,留声机已经发展到可以将说话声压印在胶膜上了,留声机顺时针转动,就可以把一句句话语录制在记录器的纸上。

他将自己的嘴对着留声机麦克风说了几秒钟,他的吐词清晰洪亮,表情宁静镇定,既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欢喜,也没有表露出断肠似的忧愁,仅录了几句话就关机了。他把划有唱针印迹的锡片取下来,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里,封上口,然后从右到左写下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北京,岔口街,娜娥女士收。

他按了一下电铃,邮差进来把信取走了。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金福又上床休息了,他把手放在“竹夫人”——一种竹子编织的、清凉的枕头——上面,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