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6页)

而他既然被伺候的舒服,于情于理也该让郁辞舟舒服舒服。

事情本就该有来有往……

“往后不会再生妖使大人的气了吧?”小八哥小心翼翼给江浅斟了酒,问道。

江浅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突然想起了郁辞舟此前说过他不会喝酒的那句话,下意识便只在酒杯里抿了一小口。

还会生郁辞舟的气吗?

江浅还没想好这个问题……

其实最初江浅那执念,并没有什么来由。他身边的小妖,有很多喜欢与同性欢好的,里头什么位置的都有。江浅并不觉得位置这事儿能决定一个妖的所谓尊严或地位,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改变对谁的看法。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坚持。

仿佛就是天生的一种认知,从来没有怀疑过,也压根没想过改变……

后来江浅接触了许多自以为是的猛禽,猛禽在这方面很有令人作呕的优越感,他们将居上的位置,理解为一种凌驾和绝对强势的控制甚至是占有。

基于猛禽这样的行为,居下便仿佛昭示着某种示弱或妥协。

江浅对猛禽们的认知深恶痛绝,自然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比以往更多的执念。

当初郁辞舟帮他解毒的时候,江浅那怒意并非没有来由。

一来,他明明朝白鹤老头说过,解毒的时候他要居上,他默认郁辞舟也答应了此事,郁辞舟却变了卦。江浅并不知道,郁辞舟自始至终也没答应过什么,白鹤老头那些话约束的只是禽族的妖,并不包括郁辞舟。

二来,因为江浅和郁辞舟之间的过节,让江浅下意识觉得郁辞舟在这件事情上的行为和那些禽族无异,定然也带着某种“蔑视”和羞辱在里头。

正因如此,江浅才会那么懊恼愤怒。

但如今再回想此事,江浅才发觉,郁辞舟当初替他解毒,未必是存了“羞辱”他的心思。

若郁辞舟觉得居下是一种羞辱,这次就不可能答应江浅那要求。

可惜,郁辞舟虽然答应了,江浅到底也没能成功……

所以小八哥问他还会不会生郁辞舟的气,江浅一时也想不出答案。

若是好好讲道理,江浅不仅不该气郁辞舟,还得感谢他三番两次替自己解毒。毕竟郁辞舟对他又没有非分之想,还要与他做那么亲近的事情,说不定心中也是很为难的。易地而处,江浅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为了郁辞舟“牺牲”自己的清白。

可江浅是个讲道理的妖吗?

他觉得自己不是……

除非下一次让他心愿达成,否则江浅心中这懊恼,只怕没那么容易消了。

事到如今,在江浅心里,这已经不仅仅是位置的事情了。

江浅这是跟自己杠上了。

这辈子他没别的追求了,只盼着下次能将郁辞舟对他玩过的那些花样,都变本加厉地还给郁辞舟。

郁辞舟不是喜欢让他叫哥哥吗?

下次他就让郁辞舟叫爹,不叫就一直吊着不给,直到郁辞舟哭着求他。

江浅一想到郁辞舟朝着自己哭的样子,心里那气稍稍消了些。

他想,自己不是个那么顽劣的人,不会让郁辞舟哭太厉害的。

只要郁辞舟眼睛红了,朝他求饶,他肯定立刻就会满足郁辞舟。

在这一点上,江浅觉得自己会比郁辞舟做得好。

冷宫里。

良贵人躺在榻上,本已是濒死之态,却在心口突然闪过一个符文之后,面上的灰败之气骤然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颊渐渐染上的红润。

郁辞舟闭上双目驭起妖力,抓住了一丝乌鸦尚未及散去的神识。

他透过那抹神识,窥见了些许乌鸦零散的记忆……

乌鸦是在两年前不慎受伤落到了这处宫苑里,彼时的良贵人被获罪的母家牵连,入了冷宫。良贵人性子软,入了冷宫一直被人苛待,过得很不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