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3/5页)

玉龙瑶走后,她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

弯着腰,扶着桌角吐了出来,吐得昏天黑地。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苍白得像是幽魂,双颊微微凹陷。

金羡鱼的眼里甚至涌出了些许迷惘。

指尖轻触镜面,她无法想象,谢扶危是怎么看上这样的自己的,对像鬼一样的她念念不忘。

事实证明,念念不忘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自以为坚决的拒绝,在谢扶危眼里或许是毫无自知之明的表现。

或许在她当初远离谢扶危的时候,就已经在潜意识里明白了,他只是放不下她的肉体,她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不自量力。

玉龙瑶说的不自量力难道是在嘲讽她吗?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这反应并非因玉龙瑶而起,而是因为谢扶危。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被这两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笑话。

金羡鱼不知道她是怎么捱过那场荒谬的婚礼的。

人们对这场惊世骇俗的婚礼毫无异议,一场婚宴宾主尽欢,人们盛赞着他们的相配。

玉龙瑶似乎很高兴,黑眼珠里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翘起的唇角不掩饰其好心情。

红衣乌发,眉眼秾艳得像是开到最极致的花,眉间艳色令人惊心动魄。

谢扶危也换上了一袭红衣,雪发红衣,愈发有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的美感。

喜宴中,不乏有人觑空偷偷打量她这位曾经的玉夫人。

她冷淡地坐在喜气洋洋的众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在喜宴结束后,她甚至看到了躲在角落里亲吻的好几对男修士。

这算什么全民皆基的世界?

她怀疑,她是不是穿越到了什么耽美文里?

当天晚上她没有去找玉龙瑶,而是留给他们二人洞房花烛的时间。这一夜很安静,没有任何吵闹声,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她已经不在乎了。

金羡鱼只知道自己只能抓住这一次脱身的机会。

她起身出门,想了想,又折回屋子里,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

至少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她来到新房的时候,谢扶危与玉龙瑶正在对坐下棋。

两个人都换了一袭居家的闲适的长袍。

谢扶危白发披散,一身素白的单衣。

玉龙瑶也难得放下了乌发,穿着件单薄的黑袍。

两人在晨光中对弈,别有一番宁静的默契缓缓流淌。

金羡鱼阖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进屋。

伸手抹去了棋盘上的棋局。

两人齐齐抬起眼。

玉龙瑶倒没有生气,他看了她一眼,将棋盘上的棋子放回棋篓,指出:“你不该来这里。”

金羡鱼巍然不动,平视着两人:“放我走。”

此时正值深冬,玉龙瑶看她穿得单薄,面色苍白,想了想,站起身,拿了件衣服披在了她肩上,问:“你有什么与我谈判的本钱?”

他的动作极为熟稔自然,言行却极其分列。

“是以为我还顾念旧情?”玉龙瑶道,“小鱼儿,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玉龙瑶留着她性命到现在,只是因为她能引来谢扶危。

他说不定对她勾引了谢扶危恨之入骨。

金羡鱼说:“你这是在迁怒我破坏了你新婚第二日的清晨?”

“你放心,只要你放我走,我这就会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她嗓音冷静,不为所动地一遍又一遍强调。

听着她的诉求,玉龙瑶的面色却难看了起来,笑意微微敛去。

“既如此,不如问问谢仙君的意见。”

金羡鱼愣了,急迫道:“你……不能让他决定我的去留。”

玉龙瑶道:“小鱼儿,你对谢仙君做的事,哪怕谢仙君要你性命,你也合该受着。”

他言语间将她奚落得一无是处,似乎在指责她根本不配与谢扶危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