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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对治安官皱眉道:“金特里先生,你的意思是,你读了许多离奇的小说,所以你觉得我的离奇故事不够离奇?”

金特里摇头道:“不是。我是说,你的故事与事实相契合,而且是我听到的第一个能将那些凶杀案串联起来的说法。”

“海恩斯认为,”索尔说,“索恩——那个老女人的仆人——和那个叫克拉默的女人勾结在一起,偷窃雇主的财物。”

“海恩斯在放屁——请原谅我说了脏话,女士。”金特里说,“那个叫阿尔伯特·拉佛勒特的小个子,也就是那个在曼德萨旅馆发疯的服务员,绝对不可能与什么人合谋。我认识阿尔伯特的父亲。那孩子的智力水平勉强达到给自己系鞋带的程度,但他是个好孩子。他在高中不玩橄榄球,他告诉他爸爸,那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别人。”

“但我的故事脱离了常理……进入了超自然的领域。”索尔说。他觉得同治安官争辩十分愚蠢,但他就是无法接受这个南方人这么快就接受了他的故事。

金特里耸肩道:“我一直讨厌吸血鬼电影。电影里吸血鬼在尸体脖子上咬出两个洞后,尸体就死而复活了。两小时的电影中,好人总是要花一个半小时说服其他好人相信吸血鬼是真实存在的。”

索尔捏了捏胡须。

“不论你出于何种理由,”金特里轻声说,“你确实给我们说了一个故事。于是就有三种可能。第一,你可能参与了谋杀。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没有亲自动手杀人。星期六下午和晚上,你都在哥伦比亚大学参与研讨会。但你还是可能牵涉其中。或许你催眠了德雷顿夫人。我知道,我知道,催眠没那么简单。但要操控别人的意志也很难啊。

“第二,你可能是个疯子。疯疯癫癫地跑出来,嚷嚷着自己杀了人。

“第三,你可能说的是实话。我现在相信第三种可能。何况,我自己也遇到了一些怪事,只有你的理论能够解释。”

“什么怪事?”索尔问。

“今天早上有个人在跟踪我。被我发现后,他没有同我说话,而是立刻自杀了。”金特里说,“还有那个老太太的剪贴簿。”

“剪贴簿?”索尔说。

“什么剪贴簿?”娜塔莉问。

金特里脱下帽子,捏在手中,皱眉看着它。“德雷顿夫人被枪杀后,我是最早赶到现场的执法人员。”他说,“法医正在搬运尸体,凶案组的便衣警察正在楼下计算尸体数量,我在老太太的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我本不应这样做,破坏了程序。但管他的呢,我只是一个土头土脑的警察。我在她的手提箱里发现了这个厚厚的剪贴簿,顺手翻了几页。里面全是关于凶杀案的剪报——约翰·列侬的,还有其他许多人的。大都发生在纽约。最早一起发生在去年一月。第二天,警察开始调查,联邦调查局的人却多管闲事地跑了过来。星期天傍晚,我到停尸房去的时候,剪贴簿已经不翼而飞了,没有人见过那东西,警察的犯罪现场记录中也没有,停尸房也没有收到过,什么都没有。”

“你没有问别人?”索尔问。

“当然问了。”金特里说,“所有凶案组的法医都问过了。没有人见到过。其他物品都放在停尸房,而且在星期天上午做了登记——老太太的内衣、衣服、降压药——但就是没有剪贴簿,那里面收集了大约二十件凶杀案的新闻报道。”

“谁做的物证登记?”索尔问。

“凶案组和联邦调查局。”金特里说,“但停尸房的职员托比·哈特纳说,我们的海恩斯先生在凶案组达到之前就在查看被没收的东西。迪克一下飞机就直奔停尸房。”

索尔清了清嗓子,“你认为是联邦调查局隐匿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