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颗(第2/3页)

这是她第一次为男人做生日庆祝和策划,对方还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德国人,不得不谨慎对待。

虽然克劳斯先生很包容,即使出现了些许文化差异,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景玉仍旧想要努力给他一个完美的生日。

毕竟是第一次为他庆生,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她尽可能地收集一些德国男性的看法,参考着这些地区文化差异。

派对上,希尔格虚心地向景玉请教了一些关于中文的问题,他对中文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辞藻优美的、具备先进传播力量的语言和词汇。

譬如什么“靠”“草”“我大草”“卧槽”等等等等。

希尔格完全想象不到,德语中的一句“Fick dich”,在中文里面,竟然具有如此丰富多彩、千变万化的表达形式,甚至还会因为语调的不同可以适用于不同的场合。

景玉教给他:“其实我们一般用来做语气词使用喔,比如说在表达自己很惊讶的时刻,可以使用’wo cao’这个词。”

“你注意听嗷,发音的音调不同的话,含义也会有很多种。”

“窝糙,可以表示轻蔑,不屑。”

“蜗槽,一般用来表达疑问。”

“我艹,我们在愤怒的时候会这样发音。”

……

景玉将wo cao 的六种不同发音组合细心地交给了希尔格,希尔格认真听讲后,叹服:“中国人的确思维严密,语言也是如此的复杂优美。”

不过音调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他别别扭扭地说了好几遍,最终也只掌握着一句“窝草”,用来表达惊讶。

希尔格对学到的新鲜词汇格外热衷,兴奋地对着谁都是一口“窝草”,杯子碎了“窝草”,桌子脏了“窝草”,马桶被压坏了也是“窝草”。

直到他被选中去车上搬之前购买的薯片,一边大声叫着“窝草”,一边被迫穿上外套去外面搬箱子。

景玉感觉到有点不妙,她尝了一点点烈性酒,刚开始还好,五分钟后才觉着有点渐渐上头,嘴唇和脸颊都像火烧起来一样地热起来。

她给司机先生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喝醉了,可能需要他的帮助。

但司机先生将这件事上报给克劳斯,等到醉意朦胧的景玉坐在道路旁木椅等车的时候,下来接她的,是衣冠楚楚的克劳斯先生。

他最近很忙,景玉还不能确定他会不会留在慕尼黑度过生日。

她还没有告诉先生,自己私下里做的庆生计划。

克劳斯准备扶景玉上车,但景玉不肯要克劳斯扶,也不要抱,一定要让他背着。

克劳斯拒绝了:“小鬼,自己站起来。”

可惜醉酒后的景玉简直像极了小孩子,任性,自我化。

金钱也威胁不到她。

她不走,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景玉太明白什么能让他心软,这点好像刻在了骨子里面,哪怕醉酒后还牢牢地记着。

克劳斯提醒她:“宝贝,只有这一回,不会再有下次。”

严苛的克劳斯先生,勉强原谅了醉酒小鬼的冒犯。

欧美人很难做到“蹲”这个动作,他尝试了好久,才终于让景玉成功地趴在他背上。

顺利被“背背”还只是开始。

景玉嘀嘀咕咕地对着克劳斯的耳朵自言自语,她说的都是青岛方言,叽叽喳喳一大长串,克劳斯一个字都听不懂。后来景玉还揪着他的耳朵,对他声情并茂地进行了古诗词朗诵,只是克劳斯先生对中国的文化理解并不深刻,只能捕捉到些零星字眼,枝,知,还是吱?

像极了小老鼠的拟声词。

德国一些男性喜欢称呼自己的女性|爱人为“小耗子”“小老鼠”,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爱称。只不过景玉不接受这个昵称,她举起手指,严肃地告诉克劳斯,她曾经被老鼠咬过手指,对这种生物有着巨大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