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颗(第2/3页)

虽然按照规定,酿酒厂只能利用啤酒花、麦芽、酵母和水这四种成分酿造啤酒,但德国大大小小的酿酒厂,仍旧依靠着基本酿造过程中的微妙变化来做出差异,酿造出超过5000种不同的啤酒。

“……你平时经常喝的淡啤酒,就用利用的底层发酵,”克劳斯讲给景玉听,“还有顶层发酵,比如早上喝的小麦啤酒,宝贝,坐正。”

景玉被迫坐正身体。

她打着哈欠,睫毛困的有了点潮湿湿的痕迹:“先生,我在听。”

她太累了。

昨天上午上完小提琴课,中午休息了不到两小时,下午又上了三个小时芭蕾舞的课程,还要阅读至少30页的德语书,写报告,晚上,还和克劳斯粗暴切磋一小时。今日清晨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时,景玉回顾自己昨天日程,只感觉自己现如今过的比高三还要辛苦。

至少读高三时候没有体力劳动。

克劳斯看到景玉困倦的模样,暂时停下继续为她讲解啤酒的历史和制造工艺。

但景玉却老老实实地端正了坐姿,按照克劳斯要求、教导的姿态,挺直背部,像一个优雅的淑女。

“先生,”景玉提出要求,“我想喝奶茶,可以吗?”

克劳斯冷漠无情地拒绝:“不行。”

景玉叹了口气,她挪了挪屁股,皱眉自言自语:“好酸呀。”

克劳斯侧脸,看车外风景。

玻璃上能够映出景玉的影子,小小一个,她好像在发愁,手指绕啊绕的,头发上两根没梳理好的呆毛直挺挺地晃了晃。

“……好可怜啊,我真的好可怜啊,”景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昨天高强度运动加学习,还被摁过来压过去,结果现在连杯奶茶都喝不到,胃好饿肚子好惨,我比窦娥还要冤……”

克劳斯慢慢呼吸。

他侧身,语气稍稍松动:“换种饮料,除了奶茶,什么都行。”

“好呀好呀,那我想喝牛奶和茶的混合物,”景玉兴致勃勃,“最好再加进去焦糖珍珠、西米露、椰果、燕麦——”

克劳斯打断她:“甜心,你以为换种说法就能喝了?”

景玉:“……”

克劳斯言简意骇:“不行。”

景玉忧郁地对着车窗,用方言惆怅地开口:“潮吧。”

潮吧。

在青岛方言中,是傻子的意思。

克劳斯听不懂方言。

景玉这一句,在他耳中,成了“好吧”。

克劳斯先生对景玉接受现实这件事情非常满意。

对她柔顺的回答也十分欣慰。

车子经过美因河,逐步靠近克劳斯的家乡——美因河畔法兰克福。

这个最不像德国的德国城市拥有着欧洲第三繁忙的机场,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有着世界上最大的证券交易所、欧洲中心银行,这里是切切实实的金融和商业中心。夜生活活跃、激烈,公园绿树成荫,漂亮的啤酒花园和悠闲的咖啡馆遍布街道。

法兰克福是强大的银行业巨头,而垄断性质的埃森集团,总部就在这里。

克劳斯·约格·埃森的家乡。

景玉所想要寻找的酿酒厂就在法兰克福以北约90公里处的马尔堡,但克劳斯来这里并不是专程照顾景玉——埃森集团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些公务,不过是克劳斯食髓知味,捎带着景玉。

克劳斯并没有把景玉带回自己家中,而是安置在外面。

在抵达法兰克福的第一个晚上,景玉一个人住在克劳斯的房子中,这里同样有着精致的木质地板,还有一个照顾她起居、精通英语和德语的女佣。

克劳斯三天没有回来。

但景玉能够从电视直播采访和报纸、杂志上看到他。

作为埃森集团唯一的继承者,有个漂亮金发的克劳斯先生无疑受到许多关注。

虽然克劳斯没有说,但景玉也能从报道上知道他的行程,除却公事之外,克劳斯先生还参加了不少其他活动和晚宴,他身边有门第相当的女伴,合照时,两人站的不远不近,保持着礼貌友好的社交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