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依不饶(第2/3页)

为防止心软,他直接移开了目光。

这会儿知道哭了,可要是放过他们,裴溟这一身的伤又找谁说理去,本就是他们顽劣,害裴溟吃苦头,遭受无妄之灾,没想到崖底的事情不受控制了。

“逆徒!”玄尹子人还未至,怒声便从外面传来,窦瀚承一听他师父的声音,吓得就是一缩头,但还是没逃过后脑勺一巴掌。

训诫堂人多起来,而如何罚也很快有了定论,长痛不如短痛,在几个大人的商定下,司徒泓元三人都是神魂鞭二十,打完就不用去思过崖待三个月。

这三人天资都不低,就是心性太过顽劣,若是在崖底待三个月无法得到照顾,好苗子就废了。

长凳和神魂鞭备好了,江与眠抱起怀里的裴溟,朝众人颔首,道:“我徒弟有伤在身,已耽误许久了,不便再留。”

以金琰锋的性格,这里又有训诫堂许多弟子在,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包庇的事情发生,公道已经讨回来了,至于看人受刑这种事,他没有兴趣。

*

云遮峰。

裴溟被扶到床边坐下,身体太过年幼,在神魂冲击之下变得虚弱,又有阴气蚀骨,需一两天修养才能恢复些。

加之江与眠的小心翼翼,让他顺水推舟,不用强撑着走动。

江与眠挥袖施了个净尘术,他知道裴溟爱干净,不过今天是不能洗澡了。

喂裴溟吃下固神还灵丹后,他低声说道:“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我。”

“多谢师尊。”裴溟声音虚弱。

而等江与眠离开后,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变得全然不同了。

神魂一部分被封印,记忆也是,等他修为到了后自会慢慢解开,幸而这具身体是他自己的,神魂同出一源,除了阴气有些重外,不至于被看成夺舍杀了。

至于为何会重生回到幼年,他不知道缘由,试图去想就一阵头疼,心知应该存在于被封印的记忆里,就不再纠结于此,转而去想江与眠。

师尊。

自从被赶出雪山派之后,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了,连记忆都变得遥远。

对江与眠,他同样很久没想起来过,前生在雪山派的记忆如同覆上一层尘封的纱,只记得江与眠对他不错,给了他庇护。

而方才训诫堂里看到的一切,他其实有些惊讶,没想到江与眠会如此不依不饶,在前生不多的记忆里,他这个师尊高居云端,连表情几乎都没变过,冷而疏离,连话都不会多说几句,今天却将司徒戟呛得说不出话来。

血阴曼这一遭他前生也有过,但只是受了小伤,自己就爬出了崖底。

不过回去后还是被江与眠发现了,他说完后对方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云遮峰,他不知道江与眠去做什么了,但现在想想,司徒泓元似乎就是从那天后再也没挑衅过他。

前生和今世的记忆融合,“自己”这一个多月对江与眠已然真心认同是师尊了,因为江与眠对他确实不错。

可现在,他记得自己被赶出雪山派,就无法和真正八岁时一样,对师尊这两个字看得如此之重。

雪山派于他不过是年少时一个短暂的居所,或许还会和前生一样再次被除名,和江与眠的师徒缘分不过短短十年而已。

*

“师叔,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过来。”君漾跪坐在大白鹤背上乖乖说道,她本来就长得可爱讨喜,眼下更是乖巧,让人一看就心生喜悦。

江与眠朝她挥了挥手,眉眼的冷意似乎都被融化几分,目送着大白鹤飞远。

裴溟卧床修养,君漾是过来看他的,带了一篮她自己摘的冬果,虽然只是山里的野果,但对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来说已经很用心了。

这几日云遮峰一改平时的安静,陆续有人过来,不是司徒戟几人送来的赔礼,就是其他长老或是派弟子来探望,君天莫一听消息当天就来了,毕竟是亲师兄弟,他带了许多伤药,见裴溟一身的伤和阴气,当场痛骂那几个是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