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7页)

沽名钓誉,作秀,肯定是看今天这事不好糊弄,所以他们俩才联合起来弄出这么一套说辞糊弄大家。等时日一长,谁还记得今天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齐家什么损失都没有,还能赢个好名声。

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山长亲自出面证实了此事,形势一下子逆转,那些替他打抱不平的同窗皆马上转变了立场。他马上意识到今日之事是不成了,稍有不慎还会反噬到他,如今他站出来说什么都不合适,不若躲起来。他悄悄往后退了退,缩着脖子,尽量降低存在感,希望这事能快快过去。

谁料许殊竟不依不饶,追着他不放,一下子让他成为了人群瞩目的焦点。

大家都看着他,他再躲已经不合适了。

寇正元拱了拱手,态度谦和有礼、不卑不亢的:“许是小婿误会了母亲的好意,小婿在这里替母亲陪不是。诸位同窗也是喝了酒,听小婿发了几句牢骚,替小婿打抱不平。他们原也是不想做什么的,只是想找母亲理论理论,只是大家喝多了闹出的误会。此事皆因小婿而起,都是小婿的错,母亲大人有大量,怪罪小婿便是,别跟他们计较了!”

许殊盯着寇正元,好一朵白莲花,不争辩,上来就认错,还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替这些同窗开脱,不愧是男主,脑子就是灵活。

瞧瞧,好几个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瓜学子脸上竟露出愧疚之色,似乎是对刚才在心里埋怨寇正元很过意不去。

啧啧,傻子每年都有,今年特别多。

许殊冷笑:“误会?既如此,那你怎么不早说?你早点说,也不至于闹成这样!还有,你若只是带他们来问个清楚,那直接上齐府便是,又何须来衙门?”

一连几句,问得寇正元无言以对。

而且许殊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对准诸学子道:“你们替寇正元打抱不平,难道不知道他是我齐府的赘婿?我齐家就一独生爱女,招赘上门,是为了顶立门户,他上门之时就应了解。前年我夫过世,家里只余两个女人,他身为家中唯一男丁,只知花钱,大手大脚,还连累我女儿没日没夜地绣花卖钱给他用,却对家中之事半点不过问,我不该生气?再说,我们也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他三年不中,花钱照样没节制,我让他弃学回家打理家里的买卖何错之有?”

学子们也被许殊问得哑口无言。

许殊犹不解气:“此事,论律法,论情谊道德?我齐许氏哪里站不住脚?身为供应他三年的岳母,他不事生产,我骂他几句又怎么的?难道我身为长辈,骂几句小辈都不行吗?我齐家也算对他有恩吧,他不思报答,反而到衙门状告我这个长辈,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詹师爷真是服了许殊这张嘴,他赶紧说道:“齐夫人,你所言甚是。这一切皆是那寇正元的错,身为小辈不敬长辈,身为赘婿不管家事,还煽动同窗学子到衙门状告丈母娘,此恶行绝不能姑息。如此品行不堪之人,府衙从今以后禁止他参加乡试!”

闻言,寇正元身形一晃,素来沉稳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慌张之色。若是不能参与乡试,那他的前程便完了。

当然,玉州禁止他参加乡试,他也可以去别处,那钱呢,路引呢?这些都是问题。

这许殊好狠,竟要完全绝了他的前程!

寇正元心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一瞬间又想起了当初那害得他家破人亡的贼子。在这一刻,许殊的容貌跟那贼子重合,然后分开并列在一起,其可恶程度不相上下!

虽然恨极了,但寇正元是个极为能忍耐之人,而且头脑很清醒。如今詹师爷和山长都站在许殊那边,他多说多错,说什么都是错,只能闭嘴,但今天对不起他的人,他都记住了,他日必双倍奉还今日他们给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