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见的人

曾经有人问我最喜欢旅行中的哪个部分。

我说,

我最喜欢的那部分是:

遇到一些人,

交换彼此的故事,

然后与他们告别。

当你遇到了很多不同的人,

体验了很多不同的感受之后,

你会发现,

其实生命没有那么狭小,

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孤独,

其实前方就是出口。

至于那个去往的“别处”到底是世外桃源还是荒蛮之地,

其实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曾经三天内坐了七次飞机,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坐得头疼腿麻,可是只要飞机起飞的瞬间,我的心情就会归于平静。在飞机上看完一本书,揉揉泛红的眼睛,坐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看向窗外,看不知道名字的云,看说不清楚的风景,感觉整个人都很平静。

在这些没有语言的时刻,回忆总是会突然冒上来。你有没有听着耳机里的音乐看着窗外的风景,试着深呼吸?

但我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不是去往的地方看到的风景,也不是在飞机上的所感所想,而是在候机大厅感受到的一切。因为这里会聚了所有的离合悲欢,所有的憧憬希望。我喜欢一个人拖着行李,走在候机大厅里,看着不同的人或步履匆匆或闲情逸致地经过,感受周围不同的情绪,想象着他们各自度过的人生。

第一次飞墨尔本的时候,我头都没有回,直接走进安检。我妈说还好我没回头,不然她肯定会觉得特别难过。那天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飞机起飞又降落,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样被飞机带着飞离家乡。

一年以后,从墨尔本回国,还是在安检的地方看到一对情侣,男生抱着女生拼命地安慰,女生拼命地点头,最后女生挤出笑容挥手再见。后来我在候机厅里乱逛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生,她坐在角落里边看手机边擦眼泪。

从悉尼飞欧洲的时候,因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人出国旅行而兴奋不已,坐在机场里居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身旁正好有个中国女生,我们是整个航班仅有的几个亚洲面孔。我就跟她攀谈起来,得知她也即将一个人踏上旅行的路程。

我问她为什么想要去那些地方看看,她说没有为什么,还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有原因呢?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瘦弱的身躯,觉得她一定是个心灵强大的人。幸运的是,我们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互寄明信片。

也遇到过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一身名牌奢侈品的包,妆容精致。经过她的时候,她一直在打电话,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跟身旁的阿姨攀谈起来。她很有礼貌地一直在用“您”,过了半晌要登机了,她帮阿姨拎着一个包,跟她有说有笑地进了飞机。

我想,我们太习惯于用一个人的外表来评判这个人本身,一个人的品行跟你的出身、外貌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记得,当我们生活中的一个美女的设计作品得奖的时候,朋友背后都在纷纷猜测她是用了什么手段。直到后来我们看到了她的相册中记录的一点一滴的努力,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完完全全在于你的选择。

还曾遇到一个小伙子,2010年的时候,他跟我说起他现在被迫回国了,因为家庭的原因。又因为被迫回国,他不得不放弃学业和一份感情。他说,这个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你明明有机会有能力去做好一件事情,但是不得不放弃。

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像在描述着别人的故事。他对我说:“生活中,并不是自己努力就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无能为力,大家都一样,没必要为难自己。人生很长,要看到新的希望;人生又很短,如果一直用消极情绪困扰自己,就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