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风声(第2/9页)

而且你还别说,这件事情是真的很合时宜的,以至于粘罕也认真思索了起来。

银术可也巴不得就此沉默。

不过,想了一会,粘罕到底是摆手相对:“今日是来见谙班勃极烈的,这件事情押后再说……且随我进去。”

众人轰然一片,札甲武士倒是留在尚书台对面街上了,可光是随行的猛安、谋克便不下五六十人,直接跟着粘罕与银术可涌入尚书台。

入得尚书台大院,只见所谓大太子领忽鲁勃极烈完颜斡本,三太子领左副元帅完颜讹里朵,四太子领右副元帅完颜兀术……这是阿骨打三个现存的成年儿子……然后还有元帅左监军完颜挞懒,昊勃极烈完颜蒲家奴,还有前元帅右都监、现阿买勃极烈完颜希尹,再加上身侧的燕京留守完颜银术可……如此便是眼下在燕京的真正顶级贵人了。

其中,完颜希尹、完颜银术可都是粘罕一系不说;对面三兄弟也不用多言;挞懒原本是国主心腹,如今却摇摇欲坠,只剩个面皮了,而完颜蒲家奴作为阿骨打与吴乞买另一个堂弟,却素来与粘罕私交极好……换言之,其实真要搞高层民主,粘罕其实也不怕的。

回到眼前,见到粘罕引这么大一帮人进来,三位太子和挞懒、希尹俱皆变色,挞懒更是一时面孔发白,几乎与重病一场的兀术脸色无二,唯独完颜蒲家奴遥遥颔首带笑……两边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粘罕走近到台阶下,见此形状,心中冷笑,便一边上台阶,一边对挞懒出言调笑:“左监军为何脸色发白?”

挞懒远远立在尚书台台阶上,闻言语塞难安,甚至有些两股战战之意。

粘罕见对方无言,心下不屑,却是加快几步,直奔挞懒跟前,准备喝问一番。

“都元帅!”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之前正与希尹交谈的四太子完颜兀术忽然自后方上前窜出数步,挡在了挞懒身前,然后居高临下,对着下方已经走到跟前的粘罕厉声相对。“今日是来见谙班勃极烈的!他才十三岁!你来见这么一个人,带这么多兵马是什么意思?!是怕我们害了你,还是怕谙班勃极烈害了你?!”

粘罕愕然立在台阶下方,风声之中,其人身后诸多猛安、谋克也都色变,继而惶恐难安起来。

“兀术,你胡扯什么?”粘罕反应过来,旋即干笑,继而凛然。“这种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俺说一万句,可有半点作为?倒是都元帅从来不说话,却做得利索!”兀术面色发白,却立在尚书台门前丝毫不动。“国主中风在行宫,蒲鲁虎(吴乞买长子)他们在那里伺候汤药,整个燕京就只有这一处地方算是公地了,也还是你选的,结果你还要带兵围住、引军官进来,进来后还要调笑右监军(挞懒),问他为何面色发白,你说他为何发白?还不是怕被你一刀宰了。粘罕,俺今日当面问你,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周围凛然无声,上下皆不敢插嘴,而粘罕是何等脾气,如何能忍,也是即刻双目圆睁,大怒起来:“兀术!你也配问我吗?!”

“俺是太祖亲骨肉,如何不配问?!”完颜兀术继续凛然相对。“俺来问你,你今日确实要带兵进来吗?”

“不行吗?!”粘罕气急败坏,直接捏着手中马鞭在兀术鼻尖前甩了一个鞭花。“我自是都元帅领国论勃极烈!”

“粘罕,你若是这般言语,俺也只有一句话与你……你以为大金国只有你一个人有兵吗?!”兀术丝毫不惧,居然迎着对方鞭势,抬手喝问。

粘罕一时失语,而周围人等,无论是台阶上的贵人、粘罕身侧的银术可,外加跟来的猛安谋克、周围的燕京留守所属尚书台执勤士卒,早已经看这二人看的呆了。